第1章 陸人甲(1 / 1)

這如雞毛般一地瑣碎的雜七雜八。從何說起呢?好吧,從最初開講吧。

1987年,接近海邊的一個普通村子裏,一個男孩降生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思韜一番說:“希望這孩子以後能為人中龍鳳,叫人甲吧。”旁邊一個中年人應聲道:“好。”

有些孩童,兩三歲或者稍大一點點便會記事。這應是多數人都如此。另有一些孩童小小年紀便有某些過人天賦。很抱歉,前邊這些孩童並不包括陸人甲。與普通孩子相比,陸人甲似乎還有些遲鈍。因為直到七歲上小學之前,陸人甲才開始有人生的記憶。如果真要強扯某些天分的話,直到七歲方記事應勉強算是大多數孩子無法企及的天分了。

而之所以是上小學之前記事,是因為發生了一件小事。當時農村的幼兒園很少,或者說是剛興起。陸人甲所在的村子有一個廢棄的祠堂,房屋破敗隻有殘垣,雜草叢生。所幸四周院牆完好,陸人甲第一次上幼兒園,便是那個廢棄的祠堂,在那個祠堂裏拔了好長一陣功夫的草。然後幼兒園的事情便不了了之,那一批孩子直接上小學。

而陸人甲之所以記得這個祠堂,是因為那天拔草,他真的拔了,而且幹的很認真,隻是第二天起來後,陸人甲發現渾身難受,手更是疼的厲害。於是,陸人甲第一次或者說是記事後第一次動腦:原來上學是這個樣子的。從那之後,陸人甲開始抗拒上學。距離上小學的日子越來越近,陸人甲的母親便開始刻意早上早早的叫他起來。但他嚐到了那種拔草的苦,也開始刻意抵抗。比方說,故意不起床。

農村人往往比較直接,早上不起來,先叫你兩遍,再不起,直接揍。那是陸人甲第一次挨揍,他便光著屁股哭著跑出去了。七歲的孩子,多少有些羞恥心了。看著早上出門的鄰居,鄰居看著光屁股的小孩兒,場麵多少有點讓陸人甲覺得尷尬。於是,也便顧不得屁股疼,扭捏一陣兒就回家了。而那恰好是上小學前一天的事。

讓人記憶深刻的事情,往往是極度開心還有就是極度尷尬的事情,而後者恐怕會多很多。

這便是陸人甲記事時,印象最深的兩件事——拔草和挨揍。

童年時候的很多事情,尤其是那些傻裏傻氣尷尬的事情,等到經曆過些許歲月後,自己再去想想,恐怕多數人都會忍不住笑出來。而對當時的陸人甲而言,很多事情也都多多少少有些認真的影子在裏邊。

94年冬天,陸人甲剛上小學沒幾個月,放寒假了,差沒幾天就過年。陸人甲的父親安排給他一個任務:看管好菜園裏的香菜,別讓人偷了去。

這是父親第一次對自己委以重任,陸人甲吃過早飯,顧不得冬天的寒冷,便急匆匆的去菜園了。

到了菜園,隻見有幾個人稀散地在各自的菜地裏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