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那家鋪子換了新的牌匾,這是第幾次換招牌,嵐已經記不得了。隻記得曾經那是容都最有名的糕點鋪子,後來是城中貴人都愛去的珠寶鋪子。雖在城門附近,而這裏又幾經戰亂,但那間鋪子卻一直受城中人喜愛,再後來……再後來嵐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當初盤下琉樓時,對麵的鋪子已經荒廢了許久,嵐想過一並盤下來,但當時礙於種種原因嵐還是放棄了。

嵐生的極好,性子也灑脫。倚坐在窗框上,一隻手搭在踩窗框的那條腿上,另一條腿時不時隨著嵐的心情起伏而擺動,何術看著呆呆望向窗外的嵐,輕輕喚了一聲。

現在正值晌午,青衣男子坐在桌前,光映在他的臉上,映在她的身後。瞧見男子正在看著自己,嵐不自覺勾起嘴角。這家夥越發穩重了,看上去和剛來時一點都不同。

嵐坐在窗框上,風時不時拂過嵐的發絲。她可是曾經一舞轟動三國的永安公主,那時誰不為她癡迷三分。往事一件件堆疊,她的喜怒哀樂他都看在眼裏……

嵐看著出神的何術不由得輕笑一聲,“幹嘛?”

回過神笑著搖了搖頭,拿著杯子的手不停摩挲著杯壁。嵐盯著何術,何術躲開眼神交彙,拿起杯喝了一口茶。

“主子。”寅將的聲音適時地從門外響起。

何術拿著茶杯的手停下動作,歪頭看向坐在窗框上的嵐,想要抑製笑卻忍不住勾起嘴角。嵐瞥了一眼何術眼裏的笑不加掩飾,但對著雕花木門卻淡淡開口:“何事?”

其實二人心中都心知肚明,外麵出事了。他們終於有事情可以做了,終於不用每天守在這個破屋子裏等消息了。

“主子,巳溪發現異樣。”

話音剛落,嵐當即便跳了下來,眼裏透著興奮的光。本以為是城內,沒曾想是外城,竟然還是個可以出遠門的差事。

何術瞧見嵐的舉動,臉上的笑意也毫不掩飾,現在對於他們來說什麼都是想要就能有,但嵐隻想守好這裏,最起碼這幾十年是這樣的。

“進來。”聽著屋內興奮的語氣,寅將心裏默默念叨。別人都害怕出事,不知道自家兩個主子怎麼想的,一聽出事就格外興奮。但吐槽歸吐槽,寅將還是得推門進去彙報情況。

嵐盯著來人一臉期待,雙手環抱在胸前倚在牆上,等待對方說話。

寅將對著二人行禮,“主子,巳溪一帶突然湧入了一批人馬,雖對方極力掩蓋,但步伐舉止皆有軍中人的痕跡。”

巳溪?那是一個邊疆臨城,近十年一直相安無事,沒曾想這次竟是在那裏,微微皺眉問道:“可知對方聯係了誰,在何處落腳?”

“他們人多,幾乎與城中每個人都有所接觸,甚至……”寅將覺得事情有些古怪,在糾結要不要說。

“嗯?”這次出聲的是何術,他靠在椅子上等著下文。

寅將抬眼朝何術的方向看去,繼續說道:“甚至接觸到了我們的人,雖行為古怪,但古怪中又有些合理,讓人摸不著頭腦也尋不出其中緣由。”

“看來這次是個可以玩很久的遊戲。”何術看著嵐微微一笑。

嵐淡定地看了何術一眼,而後朝著寅將擺擺手,“你先下去吧,把乙樓的人訓練一下,五日後出發。”

“是。”

盯著寅將將門關上,屋內隻剩他們二人。嵐走到何術身邊激動地拽著他的衣袖。何術盯著嵐的手想,若是這做工差一些怕是要被她把袖子扯了下來。

激動的心情絲毫沒有掩飾,嘴角很不得咧到耳後,“三個月零七天沒有事情做了,終於等到了。”

歎了口氣,“活了近千年,還是這麼沉不住氣,時空局知道你還是如此,怕是要氣死了吧。”何術任由嵐拽著衣袖,無奈地笑。

想起時空局,那真是一段遙遠的記憶,不過嵐現在才不在乎這些,“時空局現在可管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