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武安候世子沈玉楓,才子英俊,人品貴重。今賜婚安平公主,以彰其才德。欽此。
“臣,沈晏,代全府上下謝主隆恩。”武安候沈晏接過傳旨太監手中聖旨,起身說到:“各位辛苦,府上已準備酒菜賞銀,各位吃些酒菜再回京都複命不遲。”
宣旨太監拱手道:“恭喜侯爺。陛下因體恤侯爺鎮守青州之辛苦,故未在京都侯府宣旨,派我等把聖旨送到您這裏。”沈晏躬身道:“謝陛下體恤,沈晏感恩戴德,永記於心”身邊的老管家躬身道:“幾位大人這邊請。”
夏國,建國不足百年,建國初期幾十年征戰不斷,太祖太宗兩位先帝用了三十年終於平定了十二州,結束了一百多年的分裂亂局。懷德帝是當朝第三位皇帝,登基為帝時已經四十八歲,在位十五年來也算是善用人材、節儉愛民、賢明果決。
青州。武安候府是沈晏在青州駐軍居住的府宅,青州位於夏國最北方的州府,武安候沈晏統兵五萬,負責夏國北境防禦,以拒北境之外的汗達部來犯。
侯府內堂。“老爺,玉楓終於要成親了,那玉榛和玉櫻也馬上可以議親了。”說話的是沈晏二夫人白氏,她與兒子沈玉榛,從京都到青州侯府已經兩年了。
“娘,你急什麼呀?現在大哥隻是賜婚,婚期還未定呢!按照以往慣例最快也得半年以後能成婚。”剛滿十八歲的沈玉榛生的一副俊朗麵龐,挺拔身姿正站在沈州桌案前說道。
沈晏端坐在椅子上,歲月在他的麵容上留下了痕跡,一道道皺紋如同經曆過無數次戰鬥的刀劍,使他的臉龐顯得剛毅而深邃。胡須整齊地修剪著,一絲不苟。沈晏沒有接白氏的話。抬頭看向沈玉榛:“你哥現在應該在什麼地方?”
“半月前大哥來信說在豐州,說會在豐州小住一陣,應該還在豐州,賜婚聖旨召告天下,大哥應該已經知道聖上賜婚之事了。”
“你大哥如果在青州,那他應該不日就會到京都了,京都之事他自會安排。”沈晏頓了頓又道:“近日多注意一下街上來往的汗達部商人,不要讓細作混到軍營州府裏。”
沈晏年過六十,一妻一妾,育有兩子兩女。大夫人王氏育有長女沈玉榕,嫁給了江南首富陸通之子陸亦安。長子沈玉楓,比姐姐沈玉榕晚出生兩年,已經二十有五了,同齡的官宦子弟這個年紀應早已婚配,而沈玉楓卻是個例外,若非天子賜婚,再等幾年也是有可能。二夫人育有沈玉榛和沈玉櫻,是一對龍鳳胎,雖也都到了議親之年,怎奈哥哥未婚配,弟弟、妹妹也隻能等上一等了。
豐州。聚賢客棧二樓客房內,沈玉楓獨自一人站立窗前,高大的身材,束起的黑發,英俊的麵容配上那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神,引來街上來往少女的側目。
“公子。” 門外有人輕聲敲門。“進來吧!”沈玉楓關上窗,轉身坐到椅子上。推門進來一位江湖武士裝扮的少年,一身黑衣配上英俊冰冷的麵龐,讓人不禁膽寒,輕輕關門後走到沈玉楓麵前躬身道:“公子,京都來消息了,陛下病重已有月餘。”沈玉楓喃喃一句:“果然如此。”隨手拿過紙筆寫到:“父親大人在上,兒已知賜婚之事,陛下病重,京都近期恐會有變故,望父親大人早做準備,以防汗達部異動。”把書信裝進信封,年輕武士已準備好了火漆,沈玉楓用火漆封好信封,蓋上印章後說道:“叫人把信送去青州侯府,然後準備馬車,午飯後出發回京都。”
沈玉楓從小就異於常人,練武習文都要比同齡人快很多,想法也與眾人不同,各類書籍都有涉獵,但他很善於藏鋒,從不張揚,文留半句,武留半招。十三歲求父親帶其進軍營,十七歲與父親促膝長談的一夜後,不久就離開了軍營,遊山玩水,四處遊曆。在世人眼裏沈玉楓就是一個庸碌無為,花天酒地的侯爵世子。但是在沈晏心裏,沈玉楓十七歲那一年就已經是侯府真正的主事人了。
“蘇木,距離京都還有多遠?”趕車的蘇木拉了拉馬的韁繩道:“公子,已不足兩百裏,前麵是安河縣,過了安河縣就是京都城了。”沈玉楓用手掀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了看說道:“趕了幾天的路,今天就不趕了,在安河縣找個好一點的客棧休息一晚,明日再進京都。”
進縣城後蘇木趕車來到一家很氣派的客棧門前,對車裏的沈玉楓道:“公子,這家客棧如何?”沈玉楓探頭看了一眼招牌上的“朋來客棧”四個大字。還沒等沈玉楓張口,隻見一個清瘦的迎客夥計跑過來,恭聲道:“客官住店還是吃飯?我們這前樓是酒樓,後院是客房,是這安河縣城最好的客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