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跟著寧慕衍從床上下去:“喜服都脫了,要重新穿上嗎?”

“我娶得是你,又不是娶喜服。”寧慕衍倒了兩杯酒:“再者褻衣也是赤色。”

白蘞坐在桌邊托腮看著寧慕衍,被遞了一杯酒過來,他對自己的酒量很沒把握:“這酒烈不烈啊?”

寧慕衍搖了搖頭:“烈酒傷身。”

兩人手臂交纏,將酒一飲而盡。

寧慕衍目光沒有離開過白蘞,看見微紅的唇開合直到一杯酒盡,他再也無法克製的伸手攬過他的腰,將人貼到了自己身上。

白蘞身子也是一軟,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怎了?”

“而今也讓你休息好了,得打起精神辦要緊事。”

寧慕衍並不是一個重欲的人,可一場意外下有人在他枯寂的心裏點上過一粒火種,倘若不去碰它也罷,偏偏留下火種的人距離他太近,以至於烈火迎風而生。

兩世雖為夫妻,可是真正履行夫妻職責的時間屈指可數,若非是那些誤會和無奈,他們或許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有些事情食髓知味,即便是少,卻更能在人身上紮根。

寧慕衍在抱著人的空隙裏放下了帳簾,隔絕屋中的明亮紅燭,帳中光影綽綽,猶如春日梨樹下落下的光影。

白蘞在一片熾熱中恍然想起昔年那場火,吃了藥的他迷迷糊糊之間,自願的躺在床上聽著大火劈裏啪啦的燒碎屋裏的陳設,慢慢的他喘不過氣來,一切好似很平和。

而今他卻覺得有些疼痛,原則是寧慕衍變成了那團火,火勢野蠻,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一麵的寧慕衍。

確是正因如此,一切變得很真切,即便是他雙頰通紅,卻還是伸手撫摸了他帶著細汗的臉……

……

不知過了多久,屋裏趨於寧靜,寧慕衍扯開了帳子赤腳下了床。

新鮮的空氣透入,白蘞爬到了床邊上呼吸了兩口空氣。

不一會兒寧慕衍回來倒了一杯茶水,白蘞接過一飲而盡,先時喝了酒嗓子幹澀的厲害。自然,其實關不了酒什麽事,但是他當然不會承認別的原因。

喝了水後他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三月的深夜裏還是冷,尤其是出了一場汗後,他趕緊又縮到了尚且還殘留著寧慕衍氣息的被窩裏。

“如何,還行嗎?”

白蘞斜看了衣不蔽體的人一眼,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麽,沒羞沒臊的。

“昔時你不是說要四處宣揚我不行嗎?”

白蘞挑了個白眼:“你怎麽這麽記仇啊!”

“倒也不是記仇,我隻是想自證清白。”

白蘞無言以待,既見人家對此事耿耿於懷,又出美色又出力,他咂摸了好一會兒後,還是給出了個中肯的評價:“尚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