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好孝心,隔三差五的拿花往你師母手裏送。素日卻是不見得在讀書上如此用心。”

覃澤咽了口唾沫,這朝可當真是挖土挖到太歲頭頂了。

“院長,這、這誤會。我就,就路上遇見師母問聲好,沒別的意思。”

白蘞微斂著眉眼,抬手掩嘴幹咳了一聲,方才可沒少被這小子給氣到。

他沒安好心的拱火,反而一臉無辜驚訝看著寧慕衍:“啊?你們書院的學生見人便問好便說恭候佳人,你有情我有意?”

白蘞嘶了一聲:“寧院長平日就是這麽教學生的啊?”

覃澤聽這話差點就給白蘞跪下了,他雙手合十一臉可憐哀求樣兒:“求求別再說了。”

白蘞看著覃澤:“方才我見覃澤小友很是自信光彩,原來也是怕老師的嗎?如此可就不再英俊瀟灑要落人一頭了哦。”

覃澤連忙擺手:“不敢英俊,不敢英俊。”

白蘞笑出了聲,頗覺得像是爹娘混合雙打,眼見人嚇得小臉兒都白了,哪裏還有方才的意氣風發。

他是心善,道:“以後別再搗鼓這些花樣什了。”

“是,是。”

寧慕衍氣焰未消,看著躲到了白蘞身後的覃澤更是臉色難看:“再有下次,後果自負。”

“知道,知道院長。”覃澤小心翼翼哀求道:“那學生能走了嗎?”

寧慕衍斜了他一眼:“不走難不成還想在這邊吃晚飯。”

雖是挨罵,覃澤卻如負釋重,連忙撒腿跑得沒了影兒。

白蘞背著手笑看著寧慕衍:“不正經的老師教出些不正經的學生來,倒真當是以身作則了。”

寧慕衍看見係著個桔梗色鬥篷的白蘞,氣色極好,他伸手拉過他的手捏了捏,臨黃昏的雪又大了些,他輕輕掃過白蘞肩頭的雪:“安能全然怪我?”

“否則呢?”

“誰讓你那麽招人的。”

白蘞哼哼:“我哪有院長招人,今日在雅集上可沒少見院長的愛慕者。”

寧慕衍聞言眉頭緊鎖:“有人為難你了。”

“算不得為難。”

白蘞不想多提今日雅集的事情,他拉著寧慕衍的手,笑話道:“你不是說那花兒是你送的嗎?怎麽鬧半天還沾學生的便宜呀?”

寧慕衍挑眉:“我何時說是我送的了。逮那小子好些日子,今日可算是逮住了。”

白蘞低頭笑出聲,忽而想起頭日花瓶打碎的事情,竟是不想有些人看起來光風霽月一派正直,私底下心眼兒這麽小。

“看來今日倒是解了院長的一件煩憂之事,可喜可賀!我做主了,去酒樓吃席,你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