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意思，隻要毀了謝朓墓室的泉室，我就能六代吉昌，逆天改命，翻身做主。”
“廬山山神都娶了她們倆做如夫人，山神的選擇，總不會錯。”
“神仙，總不會選個妖怪，放在身邊吧！”
我思前想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既下不定決心去毀謝朓墓室的泉室，又不想放棄那個能夠鯉魚跳龍門，凡雞變仙鳥的“夢想”。
“我要去看看聚寶盆。”
“若是聚寶盆還在產出黃金，黃金就是力量。”
“隻要我手上的黃金足夠多，我又何必去造那十不善業？”
七繞八繞，我來到參軍庫房密室，用貼身的鑰匙打開存放聚寶盆的密室門鎖。
隨著門縫打開的一刻，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如潮水的黑色糞土隨門泄出。
哪裏還有什麼聚寶盆和滿室的黃金？
隻有滿滿半屋子漚得已經發酵了的糞土。
我也是個苦出身的賤民孩子，為了填飽肚子，農忙時田地裏的勞作也曾去打過短長工。
這密室裏鎖著的，分明是農人們初春漚好，準備拌到地裏，增加肥力的“糞土”。
“我的黃金呢？！”我咆哮。
“我的聚寶盆呢？！”我大吼。
這時候，我再也不怕任何人發現我這個密室裏的“秘密”了。
可密室是石頭做牆，又是半地下的，我的聲音根本沒有傳出去。
沒有下人指揮，我不顧髒臭，爬到糞土堆上，用雙手去刨，去挖。
可半屋子的糞土，已經堆得有一人高，又豈是我一雙手能挖得過來的。
我跑到庫房外，踢醒管家，帶上家丁和工具，把半屋子的糞土清到一邊。
糞土清理完畢後，發現底下隻有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民間糞缸。
那糞缸裏麵有一顆金元寶，赫然就是我讓管家拿來，輕紅飛起來倒放入聚寶盆做“引頭”的那個。
糞缸上也沒鑲嵌什麼藍色寶石，更沒有什麼神奇的神符。
“這不是我的聚寶盆！”
“聚寶盆產出來的那麼多的黃金都到哪去了？”
“管家，有人來過這個密室嗎？”
我拎著管家的衣領，紅著眼睛質問他，管家被我嚇得像秋天的樹葉一樣，瑟瑟發抖。
要不是管家被我拎著衣領，早就跪倒在地，磕頭求饒了。
“這裏的鑰匙隻有參軍老爺有，小的們連大門都進不得。”
“參軍老爺息怒！息怒啊！”
“小的們真的不知情。”
“隻知道您從外麵帶回了一個瓦缸，放到了這裏麵，小的隻是拿過一個金元寶送到書房給您....”
“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鬆開管家的衣領，一把推開他。
“沒用的奴才！”
趕走管家和下人，我坐在密室的地上，守著一堆糞土發呆。
難道這些糞土，都是障眼法？
這些不是糞土，這些都還是黃金？
還是，這些不是黃金，原本就是糞土？
是輕素和輕紅做障眼法，來哄騙我？讓我放了她們？
可她們的確在廬山山神那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有神通的。
我與輕素和輕紅也算有恩，她們又何必哄騙我？
難道，是輕素和輕紅她們看心意不夠堅決，不肯去毀那謝朓的墓室，推我一把？
對！正是！
一定是輕素和輕紅要讓我凡雞變仙鳥。
輕素和輕紅是知道我心意的，她們不會害我。
她們是在“逼”我再去謝朓的墓室，毀泉室。
隻要毀了謝朓墓室的泉室，我這隻凡雞就會變成仙鳥紫鶴，這些糞土就會重新變成黃金。
“為六世吉昌！”
“為六世吉昌！變成紫鶴！”
“為六世吉昌！泉室，毀泉室！毀謝朓泉室！”
我念叨著，站起身。
我知道我要怎麼做了，我沒有退路了，我不能前功盡棄。
即使前麵隻有一條路，我也隻能走下去。
縱使造下十不善業要下阿鼻地獄，我也無所畏懼。
隻要成了貴人，我若成了新王，自會求神求佛，重修來世。
難道佛祖會要李淵、李世民的魂靈，去那見不得人的阿鼻地獄，去承受造十不善業者的懲罰嗎？
他們不是真龍轉世，死後要上天堂的嗎？
我本就賤命一條，兩手空空，一分希望，我也要博個九分成果。
這輩子，腥風血雨，造的惡業多去了，也不差再多上這麼一條“惡業”。
泉室，謝朓的泉室。
毀了，又能怎麼樣呢！
我若上台，成為新主，曆史自會任我書寫。
到時候，我說是黑的就是黑的，我說是白的就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