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往東廂房越來越近,女子的哭聲聽得越來越清楚了,感覺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子的聲音。
“哭的是什麼人?你是誰?是人?還是鬼?”
“姑娘,如果你是人,你別怕,我也是人。”
“我是個過路人,姑娘,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個宅子裏,為什麼這個宅子裏布置成這樣?”
“如果你不介意,你告訴我。”
“我叫郭元振,趕考回鄉,路過貴宅,你別怕,我是山西臨汾人,我還帶著一匹馬,如果你要離開這,我可以讓我的老馬馱著你。”
屋內的人,聽到我的一番話,嗚咽聲停止了,隻能聽到抽泣的聲音,接著沉默了一會。
“姑娘,你別怕,我不是壞人,你要是有什麼話,你出來和我說一下,沒準我能幫上你呢?”
“就算不能幫你,兩個人商量一下,也比你一個人在那煩惱強,你說呢?\\\"
\\\"姑娘,我雖是個男子,但我是個儒生,是個讀書人,如果你不介意,不妨出來一見。”
到了古書裏,不知不覺,我說話,也開始掂酸甩文的,變得文縐縐的。
似乎是我最後一句話,說我是個讀書人,一個儒生的話,讓屋裏的女子放下了警惕,放下心來。
我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環佩相互碰撞的聲音,一個紅彤彤的曼妙身影從東廂房門後慢慢的閃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這女子一張鵝蛋臉好似剛剝皮的雞蛋,又如一團凝脂,一對丹鳳眼因為袖子 的揉搓淡淡的泛著紅。
濃密烏黑的頭發,烏壓壓的全攏向腦後,用全金的簪子挽了一個慵懶鬢。
翡翠的步搖插在鬢邊,一雙紅寶石耳環在兩隻元寶耳垂邊熠熠生輝,映襯著一張櫻桃小口。
女子身上穿著新娘鳳冠霞帔的裝扮。
最妙的是,一段低垂的脖子,白如嫩蔥,露在衣領之外。
襯著繡著百鳥朝鳳的百褶裙隨著腳步的移動,折射出金線的熠熠光輝。
“姑娘,在下郭元振,敢問姑娘芳名?有何煩惱?”
“姑娘為何深夜哭泣?”
“這屋內隻有你一人嗎?”
我用雙手抱拳,對這女子鞠了一個大躬,模仿著落榜之時,那個青衣儒生和我分別時候的樣子。
雖然我不知道此處禮節如何,但想來鞠躬表示敬意,想來總是不錯。
那新娘打扮的女子,低著頭,眼睛斜著看著我,帶著一點點羞怯,又帶著一點點好奇,輕啟朱唇。
“奴家無名,父親姓柳,在家排名第五,家裏隻喚我‘五兒’,外人喊我‘柳五兒’。”
柳五兒的聲音如銀鈴般動聽,令我心花怒放,原來這次是個香豔的夢。
本以為又是像上次一樣,不是上刀山,就是下油鍋的。
沒想到這次夢中居然有此尤物,看來這本書裏,也不光都是嚇人的東西。
我心裏略略放鬆,對著女子說話的腔調更加的和藹起來。
作為一個男子漢,胸脯也不由得挺得更高起來。
“五姑娘莫怕,有我在此,定會護著姑娘!”
“姑娘有何難處,但與在下說來無妨,或在下可以為姑娘寬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