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經曆如同籠中青鳥,仰望著天空卻跌落穀底,方知——穀底之下尚有深淵!而我,卻在深淵之中看見了光!曾經守護我的那道光,我終究成為了那道光!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所謂的救贖,不過是一顆心溫暖了另一顆心罷了…… ——題記
今天是海鳴曦出獄的日子。
拖著不急不緩的步子海鳴曦跨出了監獄的最後一道大門,隨著腳尖的落地,海鳴曦感覺過往的一切恍然若夢,就好像是上一輩子的事……
7月的陽光炙烤著大地,空氣中的熱浪迷離了視線,海鳴曦抬頭仰望那片自由的天空藍,陽光刺痛了雙眼。他伸出右手擋在眼前,光束透過指縫一縷縷映在臉上,曆經風雨後的臉龐更加棱角分明,麵部的輪廓就好似被歐洲大師以最精湛的技藝精心雕琢過一般,褪去了學生時代的稚嫩,但曾經流轉在明晰眼眸中的熱情與活力依舊在燃燒。出走半生,歸來仍少年……
海鳴曦終不抵強光的刺眼,眯起雙眼將視線落在了監獄前方的空地上,不知是不是因為視線被熱浪所扭曲,海鳴曦恍惚看到了一個空曠的操場……一樣的夏日,一個身穿黑色T恤的少年笑得肆意而燦爛,他一隻手臂斜挎過身邊少年的脖頸,而被他‘禁錮’的少年則一身透白的校服,麵無表情、冷若冰霜。黑衣少年狂蕩不羈地笑說,“你這個兄弟我認下了,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保這個學校裏沒有人敢動你,你以後就是我海鳴曦的人了!”
殊不知,那白衣少年的嘴角亦微微扯動,上揚起一道不易被察覺的弧線,他極淡的棕色眸底漾起一片溫柔的漣漪……
凝望著遠方的海鳴曦突然笑了,源於心底的笑容純粹而真摯,似年少時一般無憂無慮,但隨即出現在他眼前的幻象便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一塊空曠的荒地。嘴角的笑意還來不及收回便凝結,海鳴曦低聲喃呢著,“高野……”隨後扯出一抹孤寂的苦笑,淚水微微濕潤了眼眶……
“海鳴!”
遠處一個身穿天藍色西裝的男人一邊揮手一邊向海鳴曦跑來,待跑到海鳴曦麵前便不由分說地上前擁抱住他,雙手緊緊地桎梏著海鳴曦的肩膀,力度之大竟讓他有些呼吸困難。動也不能動的海鳴曦打趣兒道,“我說路遙,你丫這是要正大光明搞謀殺怎麼著?快點放手,我喘不上氣了!”
“海鳴你閉嘴!有幾句話這3年來我一直想說,說完就放開你!”路遙稍稍鬆了鬆手臂的力度,但依然將海鳴曦禁錮,隨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海鳴,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害了你,還有就是……謝謝你!”
海鳴曦聽得出路遙的聲音沙啞又哽咽,雖看不到他的臉,但海鳴曦知道此刻的路遙定是落淚了。抽出一隻手拍了拍路遙的背,海鳴曦故作輕鬆卻堅定不移地說道,“這3年來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無悔,所有的一切,我無悔!”
路遙鬆開了海鳴曦,與他麵對麵站立,眼神中流露出歉意、感激和欣慰。看路遙紅了一圈兒的眼睛海鳴曦有意轉換話題,一副不滿的表情看向他,“我說,就算你想和我追憶過往、秉燭夜談,咱能不能先找個有空調的地兒,你以為現在是幾月!”
被海鳴曦這麼一說路遙才意識到現在的確不是追憶往昔的時候,他還有正經事要做,於是拉海鳴曦上車。一上車海鳴曦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巧克力香煙味兒,興奮又迫不及待地衝路遙伸手,“給我一根!”
拿到煙後卻發現不是他一直鍾愛的巧克力味兒黑魔,海鳴曦不滿地撇撇嘴,“巧克力的!”
“那我沒有,隻有這種!”
“撒謊!你車上的這股巧克力煙味兒是打哪兒來的?”隨後海鳴曦像是為了確認一般又狠狠地聞了聞,“煙味兒都浸到真皮椅背裏了,還說沒有!”
路遙突然不說話了,一時間氣氛變得很微妙,過了好久,路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海鳴曦,“這車……是高野的!”
聽到這話的海鳴曦又露出了方才在空地上孤寂的苦笑,“高野不是不抽煙麼,還是這種巧克力味兒的……”隨後他閉上了雙眼將頭重重地靠在頭枕上,意識被這股熟悉的巧克力味道帶離、越飄越遠,直至回到了10年前的,那個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