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天的行程,可謂是一番風順。
在一個被白雪掩蓋露出點滴青翠的山頭,公孫續看著不遠處的綏中城。巍峨的城牆上麵,根本就沒有幾個人。隻是在城門口,零落的站著幾個士兵,正在哪裏收取入城的人頭稅,以及散發路符。
所謂路符,其實就是相當於現在的暫住證。一般的路符時限是一天,晚上必須出城,三國時期夜晚可是實行禁宵。還有一種路令,也就是俗稱的出關文牒,隻有這種才能在城內暫住一段時間。
當然要是有親人在城內,作為擔保,那情況又不一樣。不過這樣的話,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城內的親人,必定會受到牽連,甚至誅族都不一定。所以這樣的擔保,不是至親的話,還真很少人願意充當。實際上這種政策在各個諸侯手上都實行著,因為管用。所以這個時代的細作,才是真正的軍隊精英,就是現在的特種部隊。
大年初十,是個好日子。掛曆上清清楚楚寫著,適合遠行探親。所以綏中城的這一天,也是十分的熱鬧。
竟然有一千多的百姓前來投奔他們的親人,其實對於這些投奔親戚的人,柳毅的手下士兵可謂是見多了。畢竟南邊的公孫瓚被袁紹殺的節節敗退,許多原本生活在幽州南部的人,都開始遷移到幽州北部。就算不是綏中,也會從綏中經過。
隻不過今天的人特別多,而且這些人的體格也太好了。
城門口一個巡查的校尉,看到這群人,眼睛一亮。急忙往主帥府邸跑去,這些人可是當兵的好料。在他的心中,要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主帥的話。獎賞是少不了的,畢竟這些百姓,除了手中沒有武器,比之他的手下可是強悍的太多。就算是主帥的親衛,在身體也,估計也沒有這麼強。畢竟能夠當上校尉,眼光肯定差不到哪裏去。
“你,你,還有你,不要擠,都說說你們是來幹嘛的!”
城門口的兵痞們,看到這群威武的壯漢,下意識的被怔住了。要知道對於之前遷徙的百姓,他們可是先衝上去教訓一頓,然後撈些油水,在放過他們,哪裏能有這樣的語氣。
“大人,小的們都是來投奔親戚的。咱是著綏中荊條河的人,來綏中投奔叔父,石匠郝雲。”郝磊通過兩天前的那場戰鬥,已經贏得了這群遼西漢子的尊敬。所以這次,官兵問話,是他代表這群人回話。
“郝雲?就是那個好運石匠鋪的師父?”那個官兵好像聽過郝磊叔父的名頭,而且對他叔父還有些忌諱的樣子。
郝磊急忙裝作很是高興的樣子,點頭哈腰的說道:“是的,難道大人也聽過叔父的名頭?”
“恩,既然是郝大師的侄子,那就進去吧。不過這些人都有親戚在綏中?咱可是奉命辦事,他們還是得細細詳問。”那個官兵。看懂啊這麼多人進城。自己沒撈到什麼油水,實在是有點不甘心。所以才有了上麵的話。畢竟郝石匠侄子的錢他們不敢要,其餘的人還不敢嗎?
郝磊畢竟是人堆裏打過滾的人,哪能不知道眼前這個隊長想些什麼呢!
於是趁其餘的人不在意,偷偷將一個錢袋遞了過去。
那個隊長卻毫不在意的拿了出來,好像對於這樣的索賄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一般。其餘的士兵,也好像沒有看到一般。不對,應該說那些士兵都在偷偷的看著隊長的手。
掂量了一下,隊長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這麼一點,怎麼夠手下的士兵分,難道這個郝大師的侄子當我們是叫花子不成。
“大人,還是看看成色!”郝磊看到小隊長的神色,急忙抱拳說道。
小隊長帶著些遲疑,將錢袋打開。入眼的不是耀眼的銀光,而是閃耀著太陽光芒的色彩。好家夥,這些竟然不是碎銀,而是碎金。這一小袋,足足有五斤金吧,這可是價值一匹好馬的錢。
瞬間小隊長看郝磊的眼光就溫柔了許多,高興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還是郝大師的侄子懂事,這些人登記好了就可以進城了。”
其餘的士兵,看到自家隊長那笑起來眼睛都眯著,瞬間感覺幹勁十足。因為他們知道,隊長既然說他懂事,肯定是孝敬不少。俗話說:長官吃肉,屬下喝湯。孝敬多了,他們的紅利也就多了。
第二天,投奔來的人少了一些,不過也有數百人。
接下來數天,都是如此。
正月十五,正是元宵節的時候。綏中城最大的府邸之中,柳毅正對著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吩咐了什麼之後,然後就心滿意足的走到後院去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個將軍,竟然就是之前的那個校尉。看來那個校尉,果然預料到了柳毅的心思。
柳毅此時不過三十歲,正是人生的最巔峰時期。對於這次主公的吩咐,他可是立下了軍令狀。畢竟在他看來,公孫瓚被袁紹打敗,那隻是遲早的問題。現在公孫瓚被袁紹手下的兩元大將,鞠義和文醜,追著殺。要不是冬季不適合作戰,估計公孫瓚此刻墳頭都已經長出青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