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歡實在怕,在進寺廟前,還是鼓起勇氣扯了扯靳祁的衣袖,她生前害怕的時候總愛這麼扯靳祁的袖子。

“阿祁,這是哪?”

靳祁腳步停頓,周遭的冷氣越加充斥,靳祁轉身,眼神盯著喬若歡,掃過她的臉,抬手就要觸摸上她的頭發,鍾聲不合時宜的響起,靳祁的眼神剛有了些溫度,又變得愈加冰冷,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短暫窒息後的清醒,喬若歡在他這樣短暫的舉動中,竟能捕捉一絲痛苦。

出於小時候安慰弟弟的本能,她伸手想再次拉扯靳祁的衣袖,靳祁先一步跨過,聲音恨恨,竟然帶著點小孩子的置氣與討厭的意味:“別碰我。”

這家夥,以前也不見這樣高冷啊。

總擺著一副臭臉,對誰都沒好臉色。

喬若歡跟著靳祁走到大殿,看到菩薩廟那一刻,喬若歡有時候覺得真的不得不信邪,她雙手合十,隻求這一世,能過得順遂些。

等她虔心拜祭後,再看靳祁,人不見了。

等著上香的人比比皆是,喬若歡見人群中沒有靳祁的身影,退至旁邊,去找靳祁。

“先生,這佛珠你摘了吧。”

靳祁和一個長得一副江湖騙子模樣的老頭舒舒服服的坐在房間喝茶。

喬若歡不敢探頭,又覺得自己這樣偷聽猥瑣了些,幹脆小心踱步,裝作來往經過的行人。

這靳祁怎麼會和這種人有來往,正常人看見這身行頭,裝腔作勢,都覺得是騙子。

他不是一直不信鬼神嗎,怎麼三天兩頭來祭拜。昨夜在自家燒木偶也就算了,今日又來這和道士見麵,怪異得很。

他這個弟弟,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偏他還盯著佛珠,來回看:“不管用?”

靳祁還是不死心,不肯把手腕上的佛珠摘下。

老頭穿著一身棕黑長衫,在21世紀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捋一捋胡須,盯著門外的角落愣神,又轉而看著靳祁:“先生,你出門,轉個彎,消除執念,坦途就在你身後。”

靳祁:……

喬若歡:?

這頭尾都沒聽的喬若歡表示自己一個字也聽不懂。

隻大概猜測,靳祁竟然有個暗戀的人,還生了執念,來這求鬼,說明他的心上人已死,真是難過。

一道轟雷綻放在喬若歡的心裏,他掩蓋不住嘴角的微笑。

這是不是說明,靳祁不喜歡喬若思,至少,她不用真的和靳祁做夫妻。

回別墅的路上,靳祁都壓著脾氣,沒說一個字。

喬若歡看了他空落落的手腕,那串佛珠早已不見。

靳祁雖說對喬若思是著實喜歡不起來,但她頂著那樣一張臉,又讓他發不起暴戾脾氣。

眼尾掃過喬若思,還在那傻笑,說實話,靳祁很討厭她這樣傻笑,不過這女人傻笑了一路,從寺廟回來就開始笑,靳祁又覺得她瘋癲。

總之,喬若思今天,和平時不大一樣。

以前的喬若思,行為舉止浮誇又驕躁,他幾乎從不與她接觸,但僅少數的接觸都會讓他很是不適。

若不是若歡生前這般與她要好,他連話都不會和她說上及幾句。

可近日,她顯得乖張了些,話不多,舉止卻怪異了不少。

比如,剛才在房門偷聽的事,他還沒找她算賬。

他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喬若思,終於還是開口:“等會先別吃飯,去五樓等我。”

還在抿唇傻樂的喬若歡瞬間僵住:五樓不是擺著她的遺像?

怎麼?昨天燒了個木偶不夠,今天真要燒個活人來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