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五月。
官道兩旁鬱鬱蔥蔥,天氣雖已漸熱,但有這成蔭大樹,趕路卻也不至太過辛苦。
官道之上,馬車如織,這些大多都是行商販貨之輩,常有數十輛馬車排列整齊浩蕩而行,令人側目。
當今天子雖昏聵,但好在有賢王大力支持興商,因此商業更顯繁華,大有開古今未有之大興的趨勢。
商業大興,這才有如此繁榮景象。
在這如織馬車中,一輛金燦燦的馬車尤為惹人矚目。
這馬車奇大,足有其他馬車三個長兩個寬,通體金光熠熠,疑似純金打造而成。
馬車前方,三匹有馬中至尊之稱的北荒名駒僅做拉車之用。
這三匹馬,個個神駿異常,每一匹都價值百餘兩黃金。
三匹拉車的駿馬,便足以抵得上一方富商的身家。
可見,馬車的主人該是何等奢侈。
官道之上,所遇之人無不側目。
一些貪婪之輩更是眼神火熱,恨不得立即出手搶奪。
可他們目光每每掃到車夫身上,立即便會斂去眼中的貪婪。
那車夫揮動的馬鞭,紫芒繚繞,有種奪人心魄的氣息彌漫。
這車夫,分明是明境高手!
明境高手,在一流門派中都足以為一方舵主了,可在此卻隻是個車夫。
馬車的主人該有何等恐怖,簡直不可想象!
金色馬車一路前行,馬車中不時響起陣陣琴音,可惜曲不成調,雜音縷縷。
一些相遇的樂姬盡皆蹙眉。
自那琴音中,可以聽出必是一張好琴。
可惜彈琴之人毫無琴力可言,白白浪費了一張難得的好琴。
“哈哈哈……”
琴音暫歇,金色馬車中響起一個頗為清亮的聲音。
“難得本公子今日興致高昂,琴力遠超平日,你等有幸聆聽,是否通體舒泰?”
此語傳出,頓時讓一些懂琴之人連連搖頭。
這等不堪入耳的琴力,竟還遠超平日,恐怕平日便如那稚童一般亂撥一氣。
“好!公子琴力無雙。”
可就是如此琴力,馬車中竟有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連連叫好。
“綠兒曾聽人說過一句話,‘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隻怕便是說的公子之琴音!”
外界之人盡皆搖頭。
尤其是一名路過的音律大師,差點因此噴血。
隻是礙於馬車太過奢華,不敢招惹。
不然,他定要破口大罵一通才解氣!
這金燦燦的馬車中,彈琴之人自是錢泰鐸無疑了。
他隨手將一張古琴拋到一邊,滿意的往下按了按手。
“綠兒,本公子教了你多少次,為人要謙遜低調,做任何事萬不可張揚招搖。”
他一本正經的教育著綠兒,但自己卻從懷裏掏出一塊足有十兩的金子,隨手扔給一旁的後者,顯然對綠兒的回答極為滿意。
“是,公子。綠兒謹遵公子教誨。”
綠兒端坐在一旁,認真的躬身行禮。
在此之前,熟稔無比的將那塊金條揣進了懷中。
一旁,易滄靜靜盤坐,即便以他的性子,也不由眼角抽搐。
此時離他蘇醒已經過了十餘日。
在他傷勢大好之後,錢泰鐸終於肯帶著他前去尋找馬靈兒。
養傷的十餘日中,他與錢泰鐸已經混的極為熟稔,發現此人熱情好動,除了為人太過招搖外,
並無其他缺點。 這些日子住在春風醉,他終是清楚了春風醉是何等所在。
青樓賭館無疑是男人最愛,難怪錢泰鐸此前信心滿滿,說沒有他找不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