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大光才帶著劉延洪回來,原來是跑到汶河裏摸魚去了。聽說自己媳婦喝了農藥,也嚇壞了,急急忙忙就跑回來,大光提著魚在後麵緊追而來。
進來看見媳婦沒事,鬆了口氣,兒子小強醒了哭鬧,被延洪的小妹妹送了過來,老老實實的趴在自己娘懷裏。
進了門,大光聽明白了原委,對劉延洪說:“二叔,也不是我說你,你得給俺二嬸子撐撐腰,你說,人家嫁到了咱家裏來,孤孤單單一個人,別人都拿她當外人,你再不知道體諒她,不知道個冷熱,受了氣你也管不問,由著自己家裏人欺負她,光知道躲,能行嗎?”
“唉!大光,您四奶奶那個樣你也知道,還有你四爺爺,動不動就拿棍子打人,我覺得您四奶奶從年輕挨您四爺爺的打,怪可憐,有事我也不想跟她一般見識,但我從來也沒打過你二嬸子,她就生氣,回回她罵人,我一說她,她就叫我打您二嬸子,我不打,她就罵我軟蛋,沒用,娶了媳婦,忘了娘。你說怎麼辦,這回要不是玲新,估計這會你二嬸子就沒了!多虧了玲新有心了。”
“唉,都差不多,你想個法吧!這樣光躲也不是長久之計!”
勸慰了一通,玲新也弄了些魚燉了魚湯,幾個人吃了頓飯,劉延洪兩口子才千恩萬謝的回了家。
也不知道是下午的事嚇著了,還是到日子了,剛黑天,玲新就肚子疼起來。
大光去跟馬老太說了,又去先把延晉大娘叫來,才去我醫生。
半夜玲新產下一名女嬰,瘦瘦小小的小人兒,
“不如安安好看,不如安安眼睛大!”玲新說。
“誰說的,好看,都好看,我閨女能不好看?”大光直愣愣的望著閨女,兩人不覺熱淚盈眶。
時間啊!雖然能醫好心頭的傷,但那道深深的疤卻根深蒂固的長在那裏,時時發作,令人心悸。
整個月子還算風平浪靜,馬老太也偶有克扣玲新的飯食,但這好在自己這邊也有鍋灶,也有食材,所以玲新並沒有委屈著。就是天氣太熱,那小兒人也熱的哭鬧,大光每每把閨女托在手上,在屋裏來回走動,還不時嘴裏念念有詞,哄閨女開心。隻要自己在跟前,就不能讓閨女哭一聲。
玲新看在眼裏,美在心裏,對閨女也是極盡寵溺。馬老太每每聽見就罵:“一個臭包妮子,也值的這樣!一聲也不讓哭,能慣出什麼樣的閨女來,哼!!”
大光卻不以為然“閨女怎麼啦,閨女也是我劉棟光的寶貝疙瘩,俺閨女就是好,哪哪都好,眠睛小也好,眼晴小聚光,哎,俺就看著好,氣死這些閑吃蘿卜淡操心的,哼!”弄的玲新又好氣又好笑。
即使天氣炎熱,一個月子,大光也沒讓玲新碰涼水,一切都等自己回來洗,也加上不是農忙,地裏活不用加班加點,每天準點回來哄孩子,照顧媳婦。弄的街坊鄰居都笑話他。
“大光,您媳婦這是給你生了個金疙瘩還是銀疙瘩,天天的叫你掛掛的這麼緊,都捧成公主了吧?”
“金疙瘩,銀疙瘩也不如俺閨女這寶貝疙瘩好,俺就是一霎霎看不見就掛掛的上!”
“噢喲,那怕不是個珍珠玉石的吧?”
“珍珠,玉石?也沒俺閨女好!”大光笑眯眯的沉醉著。
“你聽聽,你聽聽,有個閨女就不知道自己姓麼了,燒包死了,潮巴玩意”馬老太知道了又罵自己的兒子。
大光卻不管這些,我行我素,就是玲新去住滿月,也隻待了兩天,大光就不依不饒的叫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