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贏問道:“什麼東西?”
“我看師尊經常佩戴的那個錦囊有些舊了,所以我為您做了一個新的,雖然刺繡並不怎麼樣,但這錦囊的料子用的還是不錯的。”花淩守月把錦囊掏了出來,有些不自信道。
“是嗎?讓為師看看。”
晏南舟支支吾吾:“可是我做的真的很醜,師尊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太驚訝。”
再醜還能醜到哪裏去?難道是繡了一個土豆?
“術業有專攻,你又不是專門做這個的,若是繡的好,那倒是讓為師驚訝了。”
晏南舟將錦囊雙手呈給他,卻低著頭遲遲不敢看他的反應。
那是一個鵝黃色的錦囊,上麵的圖案由銀絲勾勒,若不細細的觀察上麵的刺繡,光看著用料還是能顯出幾分華貴的。
北堂贏接過錦囊,細細觀察,卻半天也沒有觀察出這繡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小鴨子?倒也還好啊,沒有很醜,至少還能叫人看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小鴨子?”晏南舟有些尷尬地把視線移到一旁。
“對呀。”
“可我繡的明明是個鳳凰啊……”
“……”
“額,也是好看的……就當這是一隻稚嫩的還未分化的……鳳凰。”
晏南舟笑了,“好了,師尊,您不用再哄我了,我對我自己的繡功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這錦囊做的這麼抽象,師尊定是不好意思將它佩戴出門的,不過沒關係,師尊願意收下他,弟子就已經很高興了。”
北堂贏仍在垂死掙紮,擺弄著手中的錦囊,試圖為它尋找一個最好看的角度,“不醜,挺可愛的。”
自從晏南舟拜入北堂贏門下,就像這樣,二人的相處一直是溫存的,在晏南舟的印象裏,自己的師尊永遠是溫柔的,明明有著強悍的修為,卻願意去憐憫世間萬物。
在門派的日子,還算得上和睦,除了某些同花淩守月一樣家大勢大的公子哥,或許同為商人的子女,一看到與自己身世相近的人就喜歡暗搓搓的比較,定要爭出個高低以顯示出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
晏南舟每日下了學都會去請教北堂贏,可今日還未起身就被一個不知來自哪個師門的弟子給摁住。
那人俯下身勾著唇問道:“我看你這幾日的學業排名都名列前茅啊,這麼厲害,教教我唄。”
晏南舟沒有去看那人,語氣平淡道:“你沒有師尊嗎。”
“我讓你教我是看得起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晏南舟平和道:“抱歉,我有我自己的時間安排,或許教不了你。”說完他就要起身。
可那人卻沒有要讓道的意思,“是沒時間教啊,還是不想教啊?”
“沒時間。”看對方的語氣不是好商好量,晏南舟便也不多客套,直接推開他走出了學堂。
隻聽那人從自己身後喊道:“花淩守月,你看不起誰啊!家裏有點兒小錢了不起啊,門派裏多的是身份卓越的人,你憑什麼對人愛搭不理,以為自己很特別嗎?”
花淩守月在門派確實算不上一個溫柔體貼的人,但那也是因為他不想跟師尊以外的人有過多的交集,絕不是因為假身份的加持而看不起別人,就算有什麼不討喜的地方,那也隻是平日裏不喜愛跟別人打交道,即使交談了也僅用寥寥幾句話就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