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戚司翹個二郎腿坐著,上半身趴在了桌子上。
今天這事可要感謝那位大哥誠實守信,說在那房梁上擺上避雷針,他就真做了。
也不知道他怎麼上去的,回頭得好好問問。
說不定人家是個世外高人,會輕功呢!
時間過了約麼兩個時辰,圍在那四周的下人都有些懈怠了。
本就是半夜辦的喜事,整個唐府都不敢耽擱,一直忙到了醜時,結果還什麼也沒成。
又累又困之際,就有人悄悄打起了盹兒。
守在門口的自不敢耽擱,雖然上麵落了兩道鎖,但難保那安氏翻出點浪花兒來。
在窗戶邊圍著的人也就半眯著了。
一陣陣微風吹過,這唐府似乎不少的貓。
貓叫連綿起伏,沒有個停歇。安戚司好幾次想翻開窗戶往外看,又怕打草驚蛇強行歇了心思。
寅時初,那貓叫才慢慢停止。
不到半刻功夫,一聲公貓叫又響起。
那叫聲不似之前的,聽起來十分粗獷。
安戚司那被貓叫折磨的耳朵,卻有一種如聽仙樂耳暫明的神奇感覺。
她悄悄打開了窗戶一點,觀四周的仆人都打起了瞌睡。從腳底板拿出了紙張,壓在窗戶兩邊。
窗戶打開的聲音變小,一直拉到半個頭寬,一個粗獷的男人才貓著腰突然出現。
說突然也有點奇怪,就好像是草叢邊一棵灌木成了精一般,現出了原型。
窗戶又打開一點,那人才從外麵跳了進來,聲音極輕,和那兩米的個子完全不符。
安戚司更確信這是個練家子的了。
“甘大哥,那針放的位置極好。你那邊如何?”安戚司壓著聲音說話,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也是離門口最遠的。
來人叫甘道衡,高約兩米還有餘,一身腱子肉,兩眼中間還有一個小的疤痕,看起來便不好惹。
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那聲音依然像被人掐過一般粗獷難聽。
“目前一切順利,我已經把那唐府屋頂的避雷針給取下了。任誰去看了,也都隻能看出巧合。”
安戚司點點頭,“這唐府的野貓實在是多,好幾次我都以為是你。要不是我記得你的聲音,怕是要提前驚擾了那些人了。”
“確實多,有兩隻黃狸還在我旁邊撒尿來著。我已經探入了祠堂,那唐段明的生辰八字實在蹊蹺,竟然與我是同一時間。之前打探到的信息也是這位少爺不肖母,我遠遠看過,雖然通身死氣,但確定與我那位母親有幾分相像。”
“那就確認了,看來這唐段明是個假少爺。”
唐家剛找到媒婆去安家議親那會兒,安戚司就出去找些線索。總覺得一個首富找個破落戶哪裏都不對。
後來她去了茶館,打聽到了唐段明病秧子的事情。
隻這一點當然不夠,回去的路上,甘道衡便主動來找了她。
“聽聞那唐家要找你結親?我有個秘密估計你有興趣。”
安戚司擺擺手說不用,然後轉身就走。
結果那甘道衡一看人連條件都不提,這天聊不下去了,趕緊攔住了她。
“你為何一點不聞?”這婦人不都愛聽密辛嗎?莫說是他娘,隔壁那幾個十歲出頭的少女,也愛湊一起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