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隨著一聲雞鳴,天亮了
“快快快,磨蹭什麼呢?全都給我起床。老子今天心情正好,別逼我抽你們。”隨著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拿著一根長鞭奪門而入 。不由分說的抽在一群孩子身上,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唯獨有一個斷了雙臂的少年,一聲不吭,任憑鞭子抽在他的身上。他隻是默默熟練的穿著他那一身破布,似乎這一切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而在他麵前的還有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啞巴女孩,他用他那瘦弱的身軀,為女孩擋下了這一切。
他叫楊七公 ,在他十三歲那年正屬叛逆,和父母吵架離家出走,被人販子盯上,拐賣進了這一處乞丐窩,送給他的新手大禮包就是卸掉了他的雙手。每天幫這群人出去賣慘乞討,換回來的就是一頓頓吃不飽的豬食和一頓頓毒打。他本來想了結自己的生命結束這一切。但有一天突然被新拐進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這群牲口燙啞了女孩的喉嚨,但還好女孩還有一雙深邃動人的眼睛。每次那雙眼睛一落淚 就莫名刺痛楊七公的心,所以每天的起床儀式,楊七公就會擋在女孩身前,這一擋,就是四年。
“斷臂,幹嘛呢?鞭子還沒挨夠是嗎?”一句怒吼把正在看著女孩傻笑的楊七公嚇回過了神。所有孩子都已經,在外麵排好了隊,楊七公慌忙拉著女孩到門口站好隊。
“分配一下今天的任務。老三帶傻子和瘸子去勝利廣場,老三帶聾子和醜八怪去火車站……老六帶啞巴和斷臂去天豪酒店門口”啞巴和斷臂是楊七公和女孩的外號,在這裏每個人都沒有名字,隻有外號。“今天每個人必須給我討到三百塊,不達標不僅沒有飯吃,還有……你們自己知道的”說完。他們六組隊伍一共三輛麵包車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天豪酒店門口
“行行好吧,大爺!可憐可憐我吧。”楊七公跪在酒店門口,來一個人磕一個頭。瘦弱的身軀,配上身上的破布衣服,加上這兩隻斷臂,很難讓人不心生憐憫。反觀啞巴那邊,端著碗嘴裏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奮力比劃著,雖然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但沒有楊七公這樣的慘狀 施舍的人幾乎寥寥無幾。楊七公在一旁看得幹著急“啞巴 集合的時間快到了,你這差得太多了,你要賣力一點,學我賣力的磕頭?或者哭一哭?不然回去又得挨打了。”啞巴其實也很著急,她不是第一次完不成任務了,每次都是楊七公把自己乞討到的錢給她,替她餓肚子替她挨打。她深知欠楊七公的太多了,這次不能再讓他幫自己了。隨後啞巴開始賣力的哭,挨個在路人麵前磕頭。這招果然奏效了,施舍的人越來越多,其實大部分人是嫌煩幹脆就給點算了。集合的時間快到了,楊七公數著錢,對身旁的啞巴笑道“嘿嘿 剛好三百塊,今天不用餓肚子也不用挨鞭子了。”而一旁的啞巴憂心忡忡但還是勉強擠出笑容,對楊七公比了一個大拇指。隨後接他們的車來了,老六拽著他們倆上了車。
經過一陣顛簸,他們終於到達了窩點。他們的窩點在一座偏僻的小山中央,周圍有很多長滿了雜草的墳墓,應該是一座古老的墳場。幾乎所有的墳墓都有著大大小小的洞坑,似乎已被盜得滿目瘡痍。每次回到這個地方,幾乎都是晚上了。周圍的環境說不出的荒涼和慎人。
老大早已站在房屋前等候多時。“老規矩,夠數的進去吃飯,不夠的去石板上趴著等我。”“瘸子312,傻子432,嗯,傻子今天不錯等會進去給你加個土豆”說完瘸子賤兮兮的給其他人做了個鬼臉一瘸一拐的進入房屋,傻子也傻嗬嗬的緊隨其後。“聾子320,醜八怪365……”幾乎所有人都完成了目標。“最後兩個,啞巴……”念到啞巴的時候她低著頭閉上了她的那雙大眼睛,雙手緊緊拽著衣角,緊張得額頭都是汗。“剛好三百,下次繼續努力。”她似乎知道了什麼,那雙迷人的眼睛緊緊盯著楊七公,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楊七公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悄悄用他的腳給女孩比了一個大拇指“斷臂,280。”沒錯,是楊七公知道啞巴沒完成,所以在車上的時候偷偷把啞巴的錢補齊了。楊七公默默轉過身,趴在了那個大石板上,等著鞭子在落下。老大見此,握著鞭子罵罵咧咧的朝楊七公走去。一鞭子落下,楊七公悶哼一聲,不想叫出聲來。他不想讓啞巴聽見不想讓她自責難過。這樣一來也惹惱了老大“你很能扛是吧?不出聲是吧?”落在楊七公身上的鞭子越來越重,劃破空氣在風中發出唰唰的聲響。老大越打越生氣,已經收不住手了,甚至已經出現了殺意。“養你有什麼用!三百塊都討不回來!我的飯是給你白吃的嗎?”楊七公的意識逐漸暗淡,似乎感覺不到疼了。以為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他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終於,要解脫了嗎?”突然他發現有一個人趴在了他背後,是啞巴。他並不是感覺不到痛了,而是啞巴擋在了他身後。老大見後非常火大,重重抽了幾遍在啞巴身上後想把她推開,結果用力過大把他推到了石板下,頭重重的砸在了石板邊上,她的後腦勺頓時流了很多血。她倒在了楊七公的邊上,楊七公看著啞巴,眼裏滿是憤怒,用盡全力發出了一聲怒吼,隨後便力竭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