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樓一樓緊閉的門內,胡硌把剛才的情況事無巨細告訴諾俞。
當胡硌急衝衝地要拉著諾俞出去找人時,這位冷靜的禦姐卻先讓他坐下冷靜,自己低頭左右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胡硌坐立不安,焦急地道,“不是姐,你還在這裏想什麼呢?”
諾俞瞪了他一眼,“你別吵,要是沒事幹,先去外麵把你那位狐朋狗友打發走。”
“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胡硌咬牙站起來,下一秒卻被修長纖細的手強行按了下去,再想起身時發現那隻手力道之大,讓他感覺肩膀被一座山壓住了似的。
“閉嘴,你讓我好好捋捋。”
諾俞凶惡地瞪他一眼,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有串聯…但是為什麼…”
半晌,像是想通了什麼,她看向胡硌,平靜的眼神裏帶著些許憂慮。
“我們幫不了他。”
…………
男人在四周設立了幾塊小型的警戒牌,並對附近的居民進行了驅離,他遠遠地坐在台階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躺在地上的那位瘦小少女。
畸變大部分通過體液傳播,包括但不限於血液,汗水,有些甚至能通過空氣,據說有的看一眼就能讓人馬上畸變,作為一名剛入行不久的年輕巡邏隊員,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畸變。
事實上,巡邏隊是不需要處理畸變的,這種事都是由特處隊來解決。
男人有些心慌,他想到前輩們酒後說過的一些話…比如:誰誰碰到了某一個還沒完全畸變的感染者,結果第二天發現自己也畸變了;還有前一秒還是部分畸變,下一秒就完全畸變把某位前輩給吞了…
不知不覺間,男人的臉上冒出汗水,雙手雙腳都在輕微顫抖,這會他後悔把旁邊的人都趕走了,多一個人在這裏起碼沒有那麼害怕。
“哥啊,你怎麼還沒回來。”
男人緊張地搓了搓手。
陳木離開好一會兒,按理來說腳步快的話這會應該要到了。
四周一片寂靜,男人隻能聽到自己正在劇烈跳動的心髒,偶爾有行人想從這邊經過,但遠遠看見巡邏隊的警示牌後溜得比兔子還快。
悄無聲息聲中,一柄銀白色的刀刃出現在他身後。
“噗嗤…”
下一瞬,鮮紅的血噴湧而出。
男人下意識捂著自己的脖子,猛地轉頭,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被破爛麻布罩著腦袋和身子的人,鮮血從他手上的匕首滴落而下。
他當然認得這柄金屬的匕首,是陳木的寶貝。
男人瞪大了雙眼,踉蹌地後退幾步,想大喊,卻發現自己的喉嚨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即使雙手壓著脖子,也阻止不了血液流出。
“撲騰…”
很快,男人無力地倒地,身體抽搐,嘴巴大張。
楚小飛漠然地看著他失去最後的意識,僅露出的雙眼中如有寒芒。
他把匕首扔到屍體旁,跨過他徑直走向禕曦將她橫抱起來,再用衣服蓋住禕曦的臉,以防被路人瞧見,隨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