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如此,桂媽媽還是提心吊膽。
畢竟大戶人家,人多眼雜,關係又繁複錯綜,萬一一個不小心,叫誰抓去了把柄,那可真是不敢想其後果。
總之人在屋簷下,還是得盡量低調一些,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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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熙雖然暫時是以遠房表表表姑娘的身份寄住在魏府,但外人不知內情魏家人卻是都知道的,她遲早要入世子爺內院,給世子爺做妾室。
所以,在安排住處的時候,顏熙便被撥了個靠著魏珩住處的小院落住。
顏熙如今住在雅菊軒。
魏珩雖然沒有特意交代手下盯著雅菊軒,但身為世子身邊的第一人,兆安這點覺悟還是有的。雅菊軒那邊的一舉一動,兆安都有安排人悄悄盯著。
大事小事他心中會有掂量,若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兆安自然不會稟給世子知道。但像是雅菊軒的奴才私下偷偷買通府上的門子,把外麵不幹淨的東西帶回府上來,這種事,兆安是一定要彙報的。
之前雅菊軒那邊有這個動靜的時候,兆安就把此事稟給主子知道了。主子當時聽了後,隻是靜默了一下,然後讓他繼續盯著,暫時先別驚動。
而如今,那件事又有了新的動向,兆安自然是要急急跑過來彙報的。
入夜時分,魏珩書房亮著油燈,他一如往常安靜的呆在書房內看書。
突然的,兆安推門走了進來。
“世子爺。”兆安雖急,但知道主子喜靜,所以他進來後手腳是輕的。
魏珩靜坐於書案後,頭也沒抬,隻是平靜問他什麽事。
“是雅菊軒那邊的事。”兆安冷靜說。
魏珩手上動作明顯滯了一瞬,旋即目光也從書冊後平靜朝兆安探視了過來。
兆安觸到主子目光後,知道他這是在暗示自己繼續說,於是忙道:“奴才打探到,那雅菊軒的桂媽媽,並沒有從外頭的香販子手中買下那種迷香。今兒她帶了銀子出門,又多付了一倍的錢,送走了那個香販子,並叮囑他守口如瓶。”
魏珩本來是在認真聽的,聽完後忽然就輕笑了一聲。
倒是有意思了。
兆安忖度著主子麵色,小心翼翼問:“世子爺,接下來……該如何做?”
魏珩的那聲輕笑不過是一晃而過,這會兒他早又恢復了清冷的麵孔。他隻稍稍凝神細想片刻,便吩咐道:“除了雅菊軒的人,但凡收過銀子為顏氏謀過事的,都尋個借口發賣出去。”
“是,奴才這就去辦。”兆安得了差事後,即刻就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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