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桂姨回來了。

顏熙再也忍不住,淚水洶湧而出。沒再多想,隻一頭紮進了桂姨久違的懷抱中。

桂媽媽這會兒倒是察覺到不對勁了,手輕滯了一會兒後放下,然後問:“姑娘這般……可是因著世子爺?”

姑娘從前最是活潑明媚的性子,還愛笑。可因著世子爺的緣故,她如今越發的患得患失了。

雖說姑娘和世子爺正經的拜過堂,喝過合巹酒,可那畢竟是在吉安縣的時候。如今是在京中的魏國公府,魏家是肯定不認那門婚事的。

何況,若真論起來,姑娘嫁的人其實是衛家三郎衛轍,而非如今的這個魏國公府世子爺。

可姑娘偏喜歡上了世子爺,不顧衛家夫人和舅夫人的勸誡,執意要跟著上京來。

姑娘生性單純,又涉世不深,她不知道前路有多艱難。入了國公府,吃了苦頭受了冷落後,她才漸漸發現所有的一切原來都和她想的不一樣。

不但不能日日和世子爺相伴,她更是連個名分都不能有。

就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被安了一個遠遠遠房表姑娘的身份寄居府上。

且世子爺性情孤冷,他也未必對姑娘有多少情意。姑娘跟隨他來府上也有月餘時間了,他也就來看過姑娘兩回。

每回來,滿打滿算,也就隻坐了一盞茶功夫。

世子爺對姑娘倒還算可以,至少在一應吃穿用度上不曾虧待過。隻不過,他性情淡薄,清冷孤傲,雖不曾為難,但也不太好相與。每每對姑娘的熱情,他都無動於衷,甚至視而不見。

姑娘性子再是明媚活潑,這一盆盆冷水潑下來,久而久之,姑娘也是要受傷的。

何況,如今還寄人籬下,便是心中有苦楚,姑娘也無處訴說。

心急之下,姑娘便想劍走偏鋒,以手段算計世子爺。

姑娘是被情愛蒙蔽了雙眼,急糊塗了,但她沒有。她知道這可能是一條不歸路,但為了姑娘,她也是心甘情願去搏一搏的。

所以,想到那件事,桂媽媽沉默了會兒後,直接說:“姑娘放心,奴婢已經打點好一切,托人去把差事辦妥了。”

說完,她又重新拍起顏熙背來,以示安撫。

但顏熙經這一提點,卻突然想到了什麽。

她極力迫使自己冷靜,然後問:“桂姨,如今幾月份了?”

桂媽媽雖狐疑姑娘怎麽這樣問,為何過的連日子都忘了,但還是如實答曰:“十月。”

十月……不是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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