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幾個打扮奇怪的仆人送了一個木箱,還有一個錦囊來。
千如打開一看,裏麵有一個聖旨,還有一條金色的鏈子掛著一個金鎖,應該是給小孩子的。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了一塊血跡斑斑的布領子,顯然是被人撕掉的。
“玄奇,你看這上麵寫了些什麼?”千如指了指聖旨,對玄奇問道。
“哦!”
玄奇依言將聖旨展開,看了片刻,便道:“這是一封處決詔書,上麵說一個名為南宮昇的男人,因謀逆之罪而被柔然國主處死了……嘖……”
玄奇將聖旨一收,臉上的表情都快扭曲成個包子了:“啊主子,這南宮汐是不是就是南宮宇的父親?線報上說他父親死了嘛!”
“應該是吧,既然這些是南宮宇為表反叛決心送來的東西,想必南宮昇就是南宮宇的父親了。”
千如拿起那個金鎖掛飾,放在掌心隻覺得沉甸甸的,應該是純金打造。隻見它的背麵刻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便隨手遞給了玄奇,玄奇接過來仔細一瞧便道:“這上麵是年月日,還寫著昇贈小兒賀小兒周歲。”
千如點點頭:“果然如此,想必這條衣領也屬於他的父親,南宮昇了。”
她的手指從沾滿鮮血的衣襟上滑過,最終停在了聖旨上,然後親手將這三件物品重新裝進了箱子裏,然後扣上了木箱上的搭扣,小心翼翼地放好。
玄奇看著她不說話,說道:“怎麼,主人對南宮宇信不過?”
千如搖搖頭,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信了?我隻是覺得奇怪,為什麼一個小倌兒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得到天狼教的協助,而且還值得柔然國主親自下詔斬殺他的父親?玄奇,你就不奇怪嗎?”
玄奇偏頭沉思片刻,實在是沒有頭緒,隻得說道:“主人,如果您不信任南宮宇的話,不如就不要跟他們合作了,何苦如此?!我們已經拿到了他給我們的通行證,不如我們悄悄離開這裏!你覺得怎麼樣?”
千如看著玄奇,沒好氣地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腦門,無奈道:“你動動腦子好不好?前天夜裏為什麼他來了沒多久我就回來了?那是因為南宮宇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至少是柔然境內,我們還不能瞞過他的耳目逃回禮朝!玄奇,開弓沒有回頭箭呐!”
千如將已經整理好的木匣放入玄奇懷中:“稍後,趁著夜色,將它們交還給南宮宇才是。我把地址告訴你,你一個人去,其他人都不要去。”
“哦!”玄奇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好木箱。
千如走到那錦帕前,將錦帕解開,露出兩隻腰牌,一隻雄鷹指環,以及一張薄紙,隻見上麵寫道:“明日三更,東城門大開,已有迎候,望君無悔。”
見千如瞅著錦囊裏的薄薄的紙發愣,玄奇問道:“主子,這錦囊不還嗎?”
千如回過神來,就著燭火燒了,淡淡道:“不還,這錦囊是給我們準備的。”
“啊這……”
千如深吸了一口氣,難得地不再玩笑,鄭重其事道:“玄奇,吩咐下去,明夜子時,圖雅帶一隊人馬守在大陽宮南門,剩下的人潛入南宮宇的府邸正門外,我們二人喬裝入宮。”
這時候,圖雅走了進來,千如麵如深潭,嚴肅道:“圖雅,明夜子時我和你的主子便要入宮了,你一定要萬分小心,守在大陽宮外。若是情況有變,立刻撤離!”
圖雅一聽便急了,焦急道:“堂主,您帶圖雅一起入宮吧?屬下心裏很慌,很怕二位主子出什麼事!屬下不進去,屬下放心不下!”
千如向玄奇努努嘴,玄奇聽話地幾步到門口插好門閂,同樣肅容道:“圖雅,今時不同往日,這件事很大,一不小心便會身首異處了。你帶著人一定做好準備!若是情況有變,你記得將我們二人消息帶回禮朝!”
“主子!堂主!”
圖雅叫出聲,撲通一聲跪在千如麵前,磕頭道:“屬下絕不可能棄主子們於不顧,獨自逃生!”
千如笑著拍拍她的肩道:“別怕,現在我們還好好地沒什麼事,可是你還是要小心為上,若是我們真的出了什麼事……”
“不會的!圖雅不會讓你們出事的!堂主,您就帶著屬下一起進去吧!”
千如握著圖雅的手,輕柔而堅定道:“我說的是萬一,你就讓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散去,等他們不再注意司空府時,你就將司空府賣了,給兄弟姐妹們多些銀錢,讓他們好好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