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旁邊有位小沙彌著急道:“苦智師叔,慧真師叔為大,而且這位少俠確實醫術了得,旬月前曾麵見當今聖上為聖上診疾,聖上當日便醒轉了。”
“是啊是啊!”
幾個慧真的弟子忙不迭附和。
眼下是救助慧真大事要緊,苦智大師想了想,還是派了幾位小沙彌去通報方丈,並請花千悅和花千耀先跟著自己去見慧真大師。
三人領著一眾小沙彌,直奔慧真大師閉關靜修的禪院。
這是一座小禪院,坐落在山坳的山崖上,前麵是一座大殿,後麵是一間禪房。禪房內簡陋至極,隻有一張一尺多高的大床,床上放著一張蒲團供人打坐。再看蒲團下也僅僅一層薄薄的床單,沒有枕頭,整個房間顯得四壁空蕩蕩的。
慧真大師佛法精深,早在二十年前就能位列禮朝十大高僧之列,其心致堅,其性高潔,其行可頌。
慧真大師參悟佛法不拘泥於物質,更不為空色所累,在他認為,行、住、坐、臥皆可修佛,關鍵在於內心的寧靜,不為修佛的環境所拘束,才能得佛境,才能得聖境。故而,慧真大師的禪房才會如此簡陋,簡陋得不像是一位大師的禪房。
幾人定睛一看,便看到禪床上躺著一位須發皆白,一雙大耳垂得快及雙肩,身披一件破袈裟,腳上的僧鞋特意開了六孔,正是少林高僧慧真大師。
花千耀走近一看,果然見到老者嘴唇發紫,整張麵容鐵青,還沒等苦智大師阻止,花千耀已卷起了慧真大師的袖子,見慧真大師手臂爆出根根青筋,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一般,不由得令花千耀陷入了沉思。
“誒你這施主,怎麼這般無禮……”
一位小沙彌氣得要去和花千耀過上兩招,卻被苦智大師製止住了,苦智大師走上前兩步,口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問道:“這位施主可是看出什麼了?”
花千耀拉回思緒,點點頭對苦智大師道:“正是,苦智大師,請恕小可無禮,經過小可方才檢查,小可可以斷定慧真大師並非中毒,而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話音剛落,眾人都是一呆,有幾位弟子直接怒道:“你胡說!慧真大師乃當今聖上親賜紫衣的大師,絕不可能修煉魔功,導致自己走火入魔的!”
此言一出,眾人臉上的絕望之色頓時化作了憤怒之色,有的人更是怒哼出聲,顯然是被激怒了。
這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阿彌陀佛!苦智,這位施主說的應該不錯。”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又有十餘人走了進來,遠遠望去,隻見這些人都穿著寬大的袈裟,頭上光禿禿的。中間圍著一位身披紅色袈裟的人,拄著一根禪杖,緩步走進了禪房。
少林寺眾位弟子高聲呼道:“方丈大師!”
他就是當今少林寺方丈,慧覺大師。隻見他負手而立,神態從容地停了下來,一雙明亮的眼睛從眾僧人身上一掃而過,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臉上隱隱透著一股慈悲莊嚴的光輝。
百花山莊眾弟子亦恭恭敬敬地喚了一句大師。
老方丈點點頭,慢慢走向慧真大師的床邊,托起慧真大師的手瞧了瞧,一張臉依然沒有憂慮,反而更加和顏悅色起來,朗聲道:“苦智,煩請帶各位施主先行在禪房住下,老衲需救助師兄。”
苦智大師哦了一聲,忙帶著花千耀和花千悅走出了禪房。
將他們幾人安排住進了供給尊客所居住的廂房,苦智大師還有寺中事務需要處理便帶著弟子先行離開了,聽說慧真大師已經脫離了危險,可餘下的眾位師兄弟卻眉頭緊鎖。
離武林大會還有兩日了,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消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讓他們的心情很是沉重。他們剛剛找到慧真大師,本以為慧真大師就算不幹預大會,也會為他們指出一條明路,可如今就連大師也不知什麼原因竟然會走火入魔。
若大師走火入魔與生死閣有關,那生死閣的線埋的就太多了,多到連這莊嚴肅穆的古刹都是生死閣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