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君鵬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一道強烈的光刺得賈君鵬趕緊把眼睛又緊緊閉上,耳邊隻聽得有輕微吱吱剌剌的響動,好象有什麼東西在身邊活動。賈君鵬心裏泛起一陣陣的恐懼,這是到了十八層地獄的第幾層啊!
和每個人一樣,賈君鵬也曾遇到過無數困難,賈君鵬也曾覺得自己特沒有出息,因為家裏經濟條件太差,高中畢業就自作主張去當了兵,想在部隊考上軍校或者混個誌願兵什麼的,給自己謀個出路,也讓家中的苦日子有個盼頭。有了這樣的想法,賈君鵬在部隊橫下心來,一邊複習功課一邊努力幹活。賈君鵬服役的那個部隊是後勤部管理彈藥槍械的,在連隊裏,不管誰找到賈君鵬,叫幹啥就幹啥,甚至什麼拆彈排雷的活也來者不拒。可兩年兵下來,除了混了幾個三等功,練就一身過硬的軍事素質,報考軍校的名額倒讓比連長大的官的兒子給頂了,留隊當誌願兵的機會也讓家裏有錢的戰友給占了。退伍時,連長端著一碗白酒站到胸前帶著大紅花的賈君鵬麵前,麵帶愧疚的看了賈君鵬老半天,然後把酒一飲而盡,把碗往桌子上咣當一放,拍著賈君鵬的肩膀大著舌頭說:“兄弟,委屈你啦,讓你走啦,大哥我沒能把你留下來,以後有機會咱哥倆再繼續在一塊處吧,哥也是沒辦法……,”賈君鵬忍著淚,勉強堆著笑臉,把自己碗裏的酒也一飲而盡。
回到家裏,看著炕上常年患病的父親,和佝僂著單薄的身體忙裏忙外的母親,賈君鵬二話沒說,打個背包,揣上幾百塊錢的的路費,就和幾個老鄉一起踏上外出打工的火車。幾年下來,賈君鵬啥活都幹過,在小煉鋼爐前練過鋼鐵,在玻璃廠拉過平板玻璃,在五金廠幹過鉗工,在水泥廠當過技術員,最後在保險公司跑起了保險營銷。賈君鵬一邊拚命賺錢一邊自學大專課程,還學習英語和日語,盼望有一天能改變自己和全家的命運。這一天還沒有等到,賈君鵬的父母就相續病逝,家中的積蓄早已花個精光,還欠了不少外債。賈君鵬處理完老人的後事,又把幾間老屋頂還了外債。須臾之間,賈君鵬覺得自己正遊離於這個世界之外,親人沒有啦,鈔票沒有啦,房子也沒有了,除了一個身心疲憊的身體,我賈君鵬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一無所有啦。連自己活著的意義,也被痛苦和迷茫腐蝕幹幹淨淨。
據說愛情可以挽救一切,賈君鵬決定泡個妞來拯救自己。泡妞是需要本錢的,賈君鵬在本市最高的豪華酒店樓頂上的旋轉餐廳訂了座位,請了自認為是對他有點意思的一位女同事,準備來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情。
那位女孩真的興高采烈的來了,一見麵就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請我吃飯,該不是想向我求婚吧!”
喝了幾杯紅酒後,賈君鵬借酒壯膽,鄭重其事向她結結巴巴的表白:“我喜歡……,你歡喜……我嗎?你我……,……你還好嗎。”
女孩倒是很大方,一直又吃又喝,期間還發了若幹個短信,接了好幾個電話,她感覺自己快要吃不下去了時候,微紅著臉,眨巴著好看的睫毛,睥睨著眼睛看著賈君鵬,笑吟吟的說:“你真的要向我求婚?”
賈君鵬漲紅著臉,期期艾艾的說:“我這一輩子都會……好好……對你。”
女孩道:“你怎麼好好對我呀?你有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樓房讓我住嗎?”
賈君鵬:“……………………………”
女孩道:“那你有排氣量兩升以上的轎車讓我開著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