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菱在床頭的椅子那裏坐下, 剝了個橙子放在碗裏:“這是杜羨,他讀幼兒園的時候, 你常常帶著他和成川去看電影,不記得了?”

“沒什麽印象,不過,杜家的小夫人被說是先兆性流產?生下來了啊。”

杜羨和江行雪對望了一眼,反應過來陸家奶奶現在意識混沌,有的記憶出現了錯亂。然後,江懷菱把燈又開了幾盞,朝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走近一點。

杜羨問候道:“奶奶。”

“哎。”老奶奶說,“身後是?長得真像懷菱年輕那會。”

其實江行雪與江懷菱是不像的,也許因為氣質相差太大,一個強勢,一個溫柔,導致略有相似的五官看不出任何熟悉感,可奶奶說得認真,貌似是真這麽以為的。

親人的血緣關係太奇妙了,江行雪疙疙瘩瘩喊:“是、是嗎?奶奶。”

“杜羨的男朋友。”江懷菱介紹,似乎鬆了一口氣,“帶過來給您見見,來年指不定能喝上喜酒。”

老奶奶肺不太好,容易幹咳,她咳嗽了幾分鍾,被護工扶著背喝了些溫水,再喂了幾塊江懷菱剝的水果。

“來年?我的兩個小孫子在等我呢。”

在她的印象裏,那個因心髒病走掉的江載瀾,和在江懷菱懷孕時就胎停的江載清,孤孤單單地在天堂等待她的陪伴。

杜羨說:“既然您說了他長得像江阿姨,那就當他是您的孫子,我也趁機和你們家拉個關係,指望著收您給的大紅包呢。”

老奶奶被他逗得笑了幾聲,道:“想起你了,你是不是總把成川氣得在電影院裏換座位。”

“怎麽還有這回事?”江行雪小聲嘀咕。

“這種事太多了,看在你的麵子上,以後收斂點。”杜羨也用他們兩個人才可以聽清的嗓音回復,聽語氣還挺得意。

江行雪搬了塊小板凳坐到江懷菱邊上:“奶奶,我替杜羨不好意思,給您剝顆獼猴桃。”

·

淩晨兩點鍾,蕭俞覺得他家養的小狗都在窩裏打呼嚕了,自己在路邊攔了那麽久的車還沒攔著。

邊上幾個喝上頭的小年輕靠在路燈下麵幹嘔,蕭俞離得遠了點。

他本來可以去麻煩自家老爸的司機,或者在旁邊的酒店開一間房,可他偏不。自己貌似一本正經地等待著出租車,讓陸成川在邊上等著,實際在享受著和陸成川的獨處。

過了會,陸成川的那群朋友也散場了,看到了門口的陸成川,問:“要不要送你一程?”

陸成川指了下蕭俞:“還有他。”

“這是?”朋友疑惑,“來吃塊生日蛋糕,怎麽身邊多出個人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