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羨無所謂:“家裏的公司又飛不掉,看我爸的幹勁,還能再做個三十年,我不急當接班人,趁著年輕到處看看。”

“你瞧,他沒空陪你了,還是我明天來找你玩吧。”季明洵扭頭和江行雪說。

他和杜羨自小一起長大,和杜家走得近,可從未聽說他母親家裏有這麽一個人,忍不住心生好奇,熱情地邀請江行雪。

杜羨擋住江行雪:“別拿他尋開心。”

被季明洵一打岔,本來想追問的問題早被忘到九霄雲外,杜羨發現時間臨近飯點,拉起江行雪想走。

麵前的矮櫃上擺著杜羨的購物單子,季明洵不經意瞥了一眼,注意到上麵填寫的地址在大學附近,好奇:“為什麽你堂弟不住在杜宅,住在你公寓那兒?”

要是結婚的事被季明洵知道了,等於人際圈裏一大半人都會知道,杜羨不樂意被人起哄,也不喜歡到時候三番兩次聽到調侃。

他道:“花我那麽多錢,在我公寓裏打掃衛生沒問題吧?”

季明洵笑說:“沒問題,沒問題,你這麽破天荒地照顧人,我還以為他是你家給你買的小媳婦呢。”

季明洵是隨口開了句玩笑,戳得兩人瞬間寒毛聳立,畢竟心裏發虛,聽到這種擦邊球難免不安。

杜羨欲蓋彌彰:“不要瞎說,別人臉皮薄,要對你有意見了。”

江行雪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朝杜羨投去求救般的眼神,杜羨很靠譜,一副對方不可理喻的模樣,指責著季明洵:“這年頭有誰還買老婆的,當江行雪沒人要嗎?”

江行雪忍了忍,心裏歎氣:為什麽他不說他自己沒人要!

季明洵覺得莫名其妙,以前自己這麽打趣,杜羨還能狠狠回擊,是在投行裏被資本主義壓榨久了,伶牙俐齒都生鏽了嗎?這會居然隻是使勁撇清。

甩開季明洵,江行雪捏著口袋裏的結婚證,手心微微出汗,過了很久才舒展眉心。

杜羨比他淡定點:“保佑之後別再遇到我同學吧,一個比一個八卦,關鍵是腦子還好使,推理起來和福爾摩斯顯靈似的。”

好在別人總不會一眼看穿的,他們倆除開這張曖昧的結婚證,毫無默契和感情可言。

路上正逢下班晚高峰,交通幾乎癱瘓,車流慢慢吞吞地向前行駛,四周時不時響起喇叭聲,但車內安靜極了。

半晌,杜羨說:“突然多了個弟弟有點不習慣。”

“喔。”

江行雪不知道接什麽話比較好,繼而沮喪於自己無趣,特別容易把氣氛弄得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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