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張予清回神,茫然的看著樂正曉霧,後者揶揄道“莫不是近日給太後侍疾累著了。”

張予清一臉無語“講到哪了。”

一旁的屈梔綺接到“丹羽使團,和親公主。”

樂正曉霧親手給張予清添茶“咱們陛下一直憋著不發,也不知是哪位親王皇子好事將近。”

屈梔綺漫不經心道“那可說不準,萬一是……”

張予清一個激靈“誒,郡主殿下,慎言。”

盛國皇帝,長子都二十三了,那和親的公主才十五歲,若是納妃,莫說丹羽國皇帝依不依,傳出去也是要遭天下人笑話的。

“不嚇你一下,還不知你醒了沒。”樂正曉霧調侃道。

張予清喝了口茶壓壓驚“兩位且放寬心,總歸就那麼兩三個人選。”

屈梔綺湊上前去“怎麼說。”

張予清故作神秘的招招手,端坐著的樂正曉霧也湊了過來。

“當今聖上皇子年齡差距大,適齡的皇子雖有三位,但是老四老五的母妃乃是即墨氏,鎮國大將軍的親妹妹,皇帝陛下定不能讓其沾染他國血脈。而六皇子母妃顧氏自是不能比的。”

屈梔綺恍然大悟“這麼說來,就隻剩六皇子。”

張予清清清嗓子繼續說“還有陛下的結拜兄弟,驍親王獨子元烈。”

“還有一位呢?”

“那自然是……”張予清抬手覆在樂正曉霧潔白如玉的手背上輕點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難不成是我弟弟。”樂正曉霧不可思議

“按理說你父親跟當今聖上可是表親,樂正家的孩子雖無皇室血脈,那也算是半個皇親國戚。”張予清義正言辭道

屈梔綺差點就要拍手叫好了。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樂正曉霧表示頭疼。

“丹羽那個燕來公主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真要是你弟弟,那可真是請了尊大佛回家啊。”屈梔綺表示同情。

“隻怕這天大的好事輪不著我樂正家。”樂正曉霧理了理裙擺,端正了坐姿,又道“人家正牌的皇親國戚還沒急,咱們急什麼。”

也是,屈梔綺心想,要真是娶了鄰國公主,仕途也就盡了,一輩子止步於榮華富貴。

“晚上歡迎使團的宴會你可要去。”樂正曉霧問道。

“當然要去,看戲還是當麵看才精彩。”張予清輕笑出聲。

“唉,我們在前頭心驚膽戰的賣命,人家在宴會上談笑風生的吃席,唉呀~”屈梔綺誇張的舉起茶杯,如壯行酒一般飲了一杯茶。

張予清被她耍寶的樣子逗笑了“行了,我能讓你虧著。晚上去關風月樓,給你們擺好了席。”

屈梔綺一臉感動“謝——公主殿下。”

樂正曉霧看著張予清麵露疲態,起身道“臣女侍疾三日已滿,今日請退。”屈梔綺附議。

送走二人,張予清長歎一聲,靜坐片刻。

“合歡。”“奴才在。”

“什麼時辰了。”張予清問。

“剛過卯時。”合歡答。

張予清思索了片刻“太後大病初愈,皇帝陛下理應來請安看望。”

合歡應聲告退,出門之前順便傳了早膳,張予清不禁感歎,真省心。

樂正曉霧這邊,剛回了自己的院子,屁股還沒坐熱乎,下人就來通傳,早飯也沒吃就匆匆去了書房。

剛進門,就見她父親耳提命麵的訓斥一個暗衛,樂正曉霧當然認得她,他父親專門派來監視她的,隻可惜,皇宮大內她是進不去的。

“女兒給父親請安。”樂正曉霧規規矩矩的行了個跪拜大禮。

樂正錦揮手,讓暗衛退下,踱步走到樂正曉霧麵前,也不讓她起來,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端詳著。

半晌,又走回主位上端坐,冷聲道“知道錯哪兒了嗎。”

“女兒回府理應先拜見父親,女兒知錯,請父親責罰。隻是……”

“不用狡辯了,自去家祠罰跪。”樂正錦冷聲嗬斥。

“是。”樂正曉霧扶著微疼的膝蓋起身,恭敬的退出了書房。她剛剛那一跪可是實打實的磕在了石磚地上。

門外,侍女急忙上前扶著一瘸一拐的樂正曉霧,走遠了些才開口道“小姐可是連早飯都沒吃,這一罰可不知道要跪到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