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大聲的罵了我們一句。這一句話就把我們惹火了。
我們幾個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我抬起腳來,就打算把這塊破木板踹翻,然後把隔壁的兩個人揪出來。
然而,無雙卻拽住了我,麵帶微笑的說道:“等等,我覺得這聲音有點麵熟啊。”
我奇怪的看著無雙:“這聲音麵熟嗎?我怎麼沒聽出來?”
無雙說道:“不是男人的聲音,是女人的聲音。”
我摸摸腦袋:“剛才罵咱們的隻有那個男的,女的沒說話啊。”
無雙的神色有些尷尬:“她確實沒說話,但是之前不是也發出聲音了嗎?”
我恍然大悟:“你指的,該不會是……”
無雙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我們兩個說話的時候,無雙的手一直沒有停,時不時的敲擊兩下木板,而隔壁罵罵咧咧的聲音也越來越響。
無雙說道:“時間也夠長了。他們兩個應該已經穿上衣服了吧。”
然後,她抬起腳來,一下將那塊木板踢了個洞。
我們從那個洞裏麵鑽了進去。看見有兩個人有些惶恐的站在屋子裏麵。
一個很年輕的男生。留著長發,打著耳環。如果不是因為他赤著上身,我幾乎分辨不出來他是男是女。
而另一個年輕的女生則縮在床上,一臉警惕的看著我們。
無雙衝那女孩笑了笑,打招呼:“別來無恙啊。”
那女孩看了我們兩眼,愣了兩秒中之後,明顯也把我們幾個認出來了。然後一副詫異的樣子,說道:“哎呦,你們幾個怎麼還活著呢?”
我一聽這說話方式,馬上響起來了。這不是胡鬧嗎?當初吵著要去西藏淨化心靈的那一位。
老冥王和贔屭老成持重並沒有說話。無雙則微笑的看著胡鬧,問道:“你怎麼還在西藏?怎麼的?淨化心靈,舍不得回來了?”
胡鬧搖搖頭:“哪啊,我又來了一次。城市在喧囂浮躁了,隔段時間就來淨化一下心靈。”
我指了指正盯著我們的男生,問道:“你男朋友整容了?”
胡鬧有些尷尬:“整什麼容,換了一個。”
我促狹的問道:“怎麼換了一個?原來那個呢?”
旁邊的男生已經氣得滿臉通紅了。好像隨時會撲上來咬我們一口一樣。不過我們人多勢眾,而且一副練家子的樣子,這男生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沒有動手。
我忽然覺得我雖然報了剛才被罵的仇,不過,似乎有些太殘忍了點。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心軟。胡鬧接下來的話就讓我呆住了。
她有些輕描淡寫的說道:“他啊,死了。”
我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胡鬧的語氣很平淡:“我說死了啊。”
我沒心情計較她的態度,快步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床上:“死了?怎麼會死了?”
胡鬧抓著被子,在床上亂躲:“你幹什麼?離我遠點啊。”
無雙把我拽起來,看著胡鬧問道:“他在那麼死的?”
胡鬧似乎不願意回憶那些往事,一直左顧右盼。但是在我們兩個的強烈要求下,還是說道:“上次你們走了之後,我們就出發到了西藏。哎,聖潔的雪山就是好。我在城市裏那些浮躁的心靈馬上就被淨化了。我們兩個就來到宏偉的布達拉宮,來到神聖的大昭寺。我們……”
我擺擺手:“能不能直接說重點?”
胡鬧有些不滿的說道:“這些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對別人說過。你們可是唯一走近我內心的人。”
旁邊的男生不樂意了,問道:“他們是唯一走近你內心的人,那我呢?”
胡鬧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滾蛋,看你就有點內涵都沒有。內涵懂嗎?”男生不說話了。
胡鬧悠悠的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在西藏玩的很開心。然後,我們就打算自己轉一圈。”
我皺皺眉頭:“自己轉一圈是什麼意思?”
胡鬧有些猶豫的說道:“就是……我們覺得遊客玷汙了聖潔的高原,於是打算去一些人跡罕至的,沒有被開發的景點。”
我頓時明白了:“你們兩個,是出事了吧?”
胡鬧低著頭,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然後她又辯解道:“我們做足了準備的。買了帳篷,買了衣服,買了氧氣瓶。這套裝備,等上珠峰都沒問題了。可是我哪想得到,明明是山穀,居然那麼冷。”
無雙惋惜的說道:“你們倆也太有毅力了。你們覺得冷不會退回來嗎?”
胡鬧說道:“當時我們的食物已經不夠了。本來我們是打算省吃儉用退回去的。但是我看見前麵有一大片森林。鬱鬱蔥蔥的。我們本來想走到森林裏麵去的。但是沒想到,越走越冷,短短幾百米的路,走起來比登山還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