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蟬又把包裹在黃半仙眼前晃了晃,黃半仙咽了口唾沫,朝包裹抬了下下巴,悄悄問道:“有多少?”
“這裏麵的東西最少也值十五萬金子。”
“那,那萬一出了事,你一定要救我。”
“這是當然。”
最後,躊躕了半晌,黃半仙還是顫著手把包袱接了過去……
一座被廢棄的道觀內。黃半仙在地上擺著了各種各樣的太極的圖案,和許多蠟燭,黃半仙自己則坐在蒲團上,眉頭緊皺不停地演算卜卦,
這道觀其實也隻是剩下了半壁殘垣,牆皮脫落,露出青灰色的土坯,神龕上供奉著的神像已經被人掀翻在地,隻留下身子結滿了蜘蛛網,頭顱卻不知到哪裏去了。周圍地上的荒草恣意生長,大半的屋頂已經沒有,夜裏一抬頭,便可以望見滿天的星鬥。
不知不覺竟已過去了十天的時間。
十天來,介蟬和童大煥就一直在門口守著。
童大煥等著不耐煩了,看了眼介蟬:“你覺他能行嗎?”
介蟬點了點頭。
童大煥:“我怕他身子快吃不消了。”
介蟬:“我給他吃了辟穀丹,他不會有事。”
“可是,他究竟要算到什麼時候。”說著,童大煥打了個哈欠,倚在門框上想打會兒瞌睡。
介蟬則定定地看著前麵空洞洞的老林子,似在盤算著什麼。
過了沒多久,道觀裏麵黃半仙突叫一聲不好,接著便傳來一聲爆響。介蟬與童大煥馬上跑了進去,卻見黃半仙坐在地上滿臉黑灰,胡子都燒焦了,向他們慘兮兮地笑了兩聲,說道:“沒辦法了,此人的命格我實在算不出來。”接著又向地麵上看了一眼。
原來在地麵上一張八卦圖已燒了起來。
介蟬手輕輕一撫,那堆火就熄滅了。
黃半仙自己站了起來,說道:“一共算了三次,第一次輕易就算到了,但是我覺得有點不對頭,就又算了一卦,可這第二次竟又什麼也沒有算到。最後,我隻好以最精準也是最麻煩的先天七十二卦為其推演,不料,這卦象竟然著起了大火。”
童大煥一皺眉頭:“怎麼?那個叫林卓的人竟然這麼厲害,竟然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命格?”
介蟬:“修道本就是逆天修行,與地爭靈氣,與天爭運數。所以修士隻要修到結丹期以上,就可以完全跳出天道命運的束縛,算卦詛咒什麼的,就對修士不管用了。但是林卓區區煉氣期的修為,還遠未能達到逆天改命的程度。就算他能爭脫出自己的命格一時,但總體而言,他的一生還是受到命格很大的影響。他的命格不可能測不到的。”
黃半仙擺了擺手:“貧道沒說是林卓,這,這是你讓我算的最後一個人,彌子台。除了這個彌子台外,其他人都有眉目了。”
介蟬:“哦,竟然是他?”
童大煥:“那太好了,我要知道什麼時候能遇到他們,怎麼樣的才能遇到他們,他們的弱點是什麼,忌諱又是什麼。“
黃半仙:“那貧道可沒有,要是貧道有這麼厲害。早去雲之界當神仙去了,何苦在街頭擺攤賣藝。”
介蟬:“嗬嗬,道長不必太過自謙,您的道行我還是知道一二的。要不然,長絡城算卦的這麼多,我怎麼就喜歡和你作朋友呢。”
黃半仙:“朋友?!這些年你就差把貧道的骨頭架子給拆出來了。”
介蟬撓著頭:“對不住,對不住,我還小嘛,您別往心裏去。”
童大煥:“好了,黃道長到底是算到了什麼,快說說吧。”
黃半仙得意的一撚八字胡:“林卓、曹行霸、朱絲絲、韋殺、丁月白,再加上你們說的那個青衣妖女,一共六人,貧道已把他們的命格都算出來了。嘿嘿,這群人可都是人中之傑呀,他們每人的命格竟都對應上了天上的星宿。一共是四星二舍,讓貧道來細細說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