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染瞥了一眼玲瓏飛走的方向,說道:“好,我就盡快取下你二人的首級,再向師門謝罪。”
“唉,你說阿紫入了邪道,我看你才是已經墮入了魔道。”
但這回華染並沒有理會蘇晨,她一步步向這邊走來,不知不覺離連紫已經三十步不到了。
這時連紫的左手已經形成了一枚急旋水刃,說道:“狂妄的女人我是見過不少,但像你這種既狂妄又沒本事的女人,我到是第一次見。”連紫說著,給蘇晨使了個眼色,蘇晨沒有辦法,隻好牽著青兒向後退去。
“讓你偷襲得手一次,你就以為我不是你的對手?這林中的確是有個狂妄之徒,可惜不是我。”
華染左麵那半張敷著白()粉的臉亮了起來,還未及連紫細看,周圍散落在地上的許多樹葉便聚向華染的左臉,樹葉貼在了華染半張臉上,就像長出的一層綠色羽毛,讓人看著很是害怕和惡心。
華染嘴唇抿出一個冷笑,連紫立覺大事好,倏地騰空,緊接著就見連紫所立身的地麵長出一根長長的木槍。
這是木係四階的地槍術,本是司空見慣的法術,但是華染卻是瞬發,這樣一來威力相當於增加了十倍不止。
果不其然,就在連紫騰空同時,連紫身後的一棵大樹的樹杆上竟然突長出一支木槍,直刺連紫後心。連紫嘿的一聲輕喝,在空中急忙扭轉身軀,順勢就把左手的急旋水刃打向刺過來的尖槍。
幾乎同時,飄浮在連紫周圍的水珠擴散開來,向上下左右前後六麵擊去,雖然大多數都是射空了,但還是有幾顆打在了從暗處向連紫偷襲的木槍。這樣,便為連紫搶得了時間。
嗖!連紫人劍合一,從空中向華染殺來。華染不自覺小退半步,但同時單手一指,落在地上的樹葉,便像有了生命一般,向連紫撲了過去。
然而,連紫離華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隻見連紫運起留影決,在空中的急飛的身體,霎時便成了虛影,再下一刻,連紫的真身就已經出現在了華染的頭頂,毫不猶豫一劍就劈了下去。
但大出連紫所料的是,華染竟沒有支起防護罩或者用劍抵擋,而是仰起頭對著連紫抿出一個冷峻的笑容,甘心受戮!連紫的劍已經沒有收手的可能,哢嚓一聲就從華染的肩部斜劈了下去,竟是把華染劈成了兩半!
在遠處觀戰的蘇晨大驚失色,以為連紫闖大禍了,卻哪知華染身體在傾刻間就變成兩塊木頭,那兩塊木頭中又生出了上千條藤蔓,蠕動著向連紫纏去。連紫連忙揮劍抵擋。可就在這時,她的四麵突然生出四排木柱,連給她驚訝的時間都沒有,木柱就合圍成了一個木籠,接著木籠中生出了幾百根細長的木刺,一霎間就把連紫穿透了。
當然,穿透的隻是連紫的虛影,連紫的真身已經用留影決瞬移到了空中。連紫在空中虛喘著氣,肩部的衣衫已經被劃破了,但還沒有傷到皮肉。
華染從一棵大樹後麵轉了出來,臉上露出一種既得意又狠毒的笑容,同時那些敷在她臉上的樹葉也已經落了下來,露出白色的粉底。
連紫哼了一聲,說道:“你說我修練魔功,我看你現在使用的才是魔功。”
“胡說,半生麵是流雲宗的絕學之一,相沿已有千年。”
“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比鬼還嚇人。要是把我的臉塗成這樣,我非羞死不可。唉,我問問你,你就不覺得害臊嗎?”
“休逞口舌之能,快快拿出你的真本事,我們好快點作個了斷。”
“唉呀唉呀,不巧不巧,姐姐你想快點作個了斷,可妹妹我卻想拖個一年半載的,到時看你被你的師姐罵,再被流雲宗的老太太們罰麵壁,我會更加開心。”
“你以為你飄在空中,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可笑!”
華染的左臉粉底再次一亮,這次竟然變成了金黃色,連紫未及細看,就覺一道強光陡地向她射來。這是金係的仙術豪光咒,可以使人幾息間無法視物。
緊接著一道金光便向連紫射了過去。金係,馭劍訣。連紫雖然是閉著眼,可竟然還是一劍將飛劍磕了出去。隻不過,這金劍連打了兩個旋兒又飛了回來,隻聽叮叮鐺鐺一陣促響,浩尚劍與金劍打在了一起。霎時間,金光耀目,火星四散,很是好看。
金係在仙法體係中,是最善長遠攻的,因此就算連紫飛得再高,也占不到什麼便宜。更可怕的是,從一開始交手到現在,華染使有的法術竟然都是隨心而發,不需要結印和念咒,法術轉換之快,使連紫疲於應付,險象環生。
轉眼金劍消失,又是如同箭雨般的數以萬計的銀針從地麵射來,連紫立刻支起防護罩抵擋。
誰知上萬的銀針隻打在連紫防護罩上百十餘根,其餘的便通通消失了。然後,天空憑空出現一柄月牙巨斧,咣鐺一聲就砍在了連紫的防護罩上。
連紫在空中被震出老遠,防護罩傾刻破碎。那月牙巨斧再次向連紫劈來,直奔連紫的天靈蓋,連紫以雙手握住浩商劍的劍柄,向月牙巨斧擊了過去。
噌昂————
天地間竟出現了一種怪異的金屬交擊的聲音,聲音極為響銳刺耳,再一看,竟然是連紫的浩商劍與那月牙巨斧一同折為兩斷了。連紫這虧吃得可是不小。隻見她悶哼一聲,口吐鮮血,飛了出去。
危急時刻,蘇晨大喝一聲:“不許你害阿紫!”話音未畢,人已撲到。蘇晨手中短劍一招快似一招,逼得華染隻有閃身的份。
然而,華染就躲閃的同時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都說你病了,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現在竟連以前一層的功力都使不出來。”
說話間,華染手中便打出五個鐵箍,兩個套在了蘇晨腳踝上,兩個套在了蘇晨手腕上,一個大的則纏住了蘇晨的脖子。
華染眼神一冷,蘇晨便感到這五個鐵箍重如千金,自己連站立都勉強了,遑論再戰。
“去!”
隻見華染向蘇晨一指,蘇晨身不由己就仰頭向一顆大樹飛去,最後,整個人就被這五個鐵箍定在了大樹的樹杆上。
任誰也看得明白,華染煉氣階的金係法術已經是出神入化了。
由於蘇晨的幫助,連紫在空中終於有了喘息之機,不得不說,她剛才真得是被華染給打懵了。
(不可能,她年歲這麼小,怎麼可能法術運用如此精熟!)連紫如此想著。
華染與蘇晨交手,連紫並沒有去救蘇晨,而是仔細觀察著華染的每一個動作。他忽然發現一個細節,就是華染的額頭也已經流下了汗水,而當汗水流到她左半邊臉時,華染的法術也就停止了……
華染輕而易舉製住了蘇晨,扭過頭來瞥了一眼在空中的連紫,說道:“你的實力不止這些,拿出你的血色骷髏,用你的魔功吧,我教你死而無憾!”
連紫在空中皺起眉頭,一臉委曲地說道:“阿紫修練魔功全是為了自保,從未害過人。況且自從大師姐教訓我那次以後,我已決心將魔功廢掉,所以從哪以後我再也沒有使用過魔功。我已真心悔改,華師姐這樣苦苦相逼,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