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蘇晨和嚴工伺懸著兩顆心就急衝衝跑到了春壽宮的門口。蘇晨打著傘,用嚴工伺的身子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她偷眼一掃,竟然發現,這裏的宮衛守領竟然不在。“奇怪,剛剛還看見他給宮衛們發雨衣呢?”蘇晨心中打鼓,也不知是凶是吉。
同時聽前麵的守門宮衛問道:“幹什麼的?”“冬陽公主讓打製的金釵已經做好了,苗衣伺讓連夜送來,說是已經吩咐過了。“誒,是嚴工伺大人。沒錯,是已經說過。好了,你們進去吧。你老,還用得小的們扶您嗎?”“不用。”
蘇晨沒想到竟會這麼容易,但還是跟著嚴工伺進去了。
她們兩人快步走在深深的巷道裏。前有幾十步遠,後也有幾十步遠。雨水還是飛了進來,打在她們側身上。
“不老實,我殺了你。”“是是。”蘇晨再次小聲威脅了一下嚴工伺。其實,蘇晨知道這麼做是多餘的,但她很害怕,便不由自主地就說了那麼一句。
雖然期望著什麼也不要發生,但是蘇晨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就要發生了,但那會是什麼……
伴著滾滾雷音,雨水打濕了自己的衣衫,灌進了自己的衣領,順著肌膚嘩嘩地流下,同時,濕沾的裙擺纏繞著自己的腳踝和小腿,使行動很不方便。唯一讓她安心的,就是蟬翼劍就藏在背後……
在大雨中,蘇晨和嚴工伺走出了巷道,來到了春壽宮內一間偏殿內。並沒有發生什麼,但蘇晨的介心卻更加重了,因為,屋子三三兩兩坐著站著,十多個宮女,竟然沒有一個注意到她和儼工伺的到來。
她們有的默默地繡著絲帕,有的互相之間說說笑笑,有的依在朱門旁閉目養神,還有的……而蘇晨和儼工伺全身上下都濕透了,非常狼狽和顯眼,同時,開大門的聲音也很大,可就是這樣,還是沒有人對她們的到來有任何反應。
這時,蘇晨在後麵戳了一下儼工伺,儼工伺一哆嗦,便大聲叫道:“我是來給公主殿下送金釵的,快來人引路到公主殿下的房間!”
然而,儼工伺說完後,整個大房子的宮婢們還是依然如故。讓蘇晨更感吃驚的是,她發覺那幾個在繡絲帕的宮女,竟然一直隻是在繡著絲帕的同一個位置,而說笑的宮女也是在不斷重複同一段話,連前後的反應和表情都精準得一模一樣。
前麵的嚴工伺也呆住了。“鬼……鬼呀——!”儼工伺突然哭叫了起來,接著就想往外跑。蘇晨沒有辦法,隻好一掌將這胖老太婆打昏。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兩手竟然也一直在哆嗦。
深深吸了一口氣,蘇晨便快步走到了一個正在嗬笑的宮女麵前。她用手一指該宮女的眉心,宮女就頓時不笑了,目光開始渙散,失去了焦點,很快,整個人就像個失去生命的木偶,搖了搖,便仰麵倒下。
蘇晨在這個宮女倒地之前,將她摟入懷中,然後小心試了試她的鼻息。呼吸很正常。蘇晨感覺此女並無大礙,隻是暫時失去了自己的意識而已。
“是攝魂大法嗎?可是同一時間控製了這麼多人,對方究竟是一個什麼怪物?會不會……是那個叫迷魂的殺手……”蘇晨的心已經緊張得不能再緊張了,她意識到她今夜夜探皇宮可能是個非常錯誤的決定。一閃念間,蘇晨的心中再出現了連紫那篤定的笑容,心下黯然,心道:“是阿紫的話就不會這麼冒失了,她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
蘇晨失神隻是一瞬,下一刻,她就立刻將懷中的宮女放到床上,接著便抽出了自己背後藏著的蟬翼劍。她將短劍慢慢拔出鞘。她知道,不管對方是什麼,她現在想逃已經太遲了。
“現身吧,與我公平一戰!”宮女裝的蘇晨,全身濕漉漉的,鬢發被雨水打成了一綹一綹,還沒有流淨的雨水,順著她的手腕沿著蟬翼劍的劍刃一滴滴滑落。倏忽之間,磅礴的戰意,已從蘇晨體內彌漫出來。
蘇晨感覺自己已經平靜下來了。因為,在刀口上與人搏殺,她從來是不怕的。隻要是光明正大的對決,就算是死,她也不怕。蘇晨緩緩邁步,一點一點向屋子裏中央靠近,同時小心留意著偏殿裏的任何動靜……
殿內,說笑的宮女還在高興地不斷說著同一段說,還有個小睡樣子的宮女發出輕微的鼾聲,除此之外,蘇晨的周圍已靜得宛若夢境。
“他究竟在哪裏?為什麼我什麼也覺察不到。”那種不祥的預感再次襲向了蘇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