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東去的樊國官道上,三人快步疾行。
羅道全問介蟬:“那個叫秦琬的女子,實力不俗。你為什麼不拉他入夥?”
介蟬嗯了一聲回道:“她現在一門心思隻想入雲之界,恐怕不會參與這事。而且我也不是太信得過她。”
“那個李芳你就信得過了?我見過的人中,就數她最不好捉摸!”童大煥說道。
介蟬神秘一笑:“就算一樣不可信,我也得選個更有油水的打交道嘛。”
羅道全:“現在就去找她?”
介蟬:“不,現在沒時間了。樊國尹家出了大事,我們先去看看他。……好了,我恢複得差不多了,再帶你們一程。”
介蟬說罷,雙掌一合。三人麵前出現了一個黑洞,三人一同走了進去。接著黑洞和三人便一起消失了。
…………
八月二十七日這天,其實整個刁坊村裏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買繭的買繭,賣繭的賣繭,看熱鬧起哄的看熱鬧起哄。隻是在刁坊村以東五百裏地的西水城內,卻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有人開始去卞家銀號裏去取銀子了,而且人數在漸漸增多。
而在樊國國都臥虎城內,一場決定著許多人命運的談判開始了。
這是一個裝飾得古樸雅致的大廳。一位正值芳華的女琴師正在台下操琴,琴聲輕柔。十多名身著絲衣素服、麵容姣好的舞女,在台下繞柱、過階,翩翩追逐,在氤氳的飛煙中婆娑共舞。置身其中,宛如夢境。
台上有翡翠珠簾遮擋,一老一少,正品清茶而縱談清風明月。
老人正是卞家的家主卞泊。年青人就是蘇晨的九哥蘇昭。蘇昭今日打扮得儀表堂堂,可算得一位謙謙君子,眉宇言談之間,絲毫沒有褻玩不恭之處。看得出,蘇昭對麵前這位巨賈前輩還是有幾分敬畏的。
其實,蘇昭找卞泊是來攤牌的。由於卞采蓉的一再失誤,他為卞家設得這個局,已經完全把卞家套住了。
首先,卞家商行高價收購羽蠶繭已經賠得不輕。
其次,卞家商行為了打這場商戰,已經掏空了西水這個卞家銀錢樞紐的銀子。甚至,還在不察之下,借了蘇昭的高利貸。隻要蘇昭下令手下擠兌銀兩,西水銀號一天之內就會關門大吉。卞泊到是有銀子,但是臥虎城距西水太遠,快馬要兩日,押送銀兩過去至少要一旬時間。而隻要西水銀號一倒,卞家在樊國的各家銀號都會麵臨擠兌的連鎖反應。搞不好,整個卞家就敗了。
最後,還有一點,蘇昭判斷水國內亂已經起來,平家已經無力再來收購羽綢了。也就有說,卞家高價收來的羽蠶繭,短期內根本無法周轉成銀子。時貨滯壓,這又犯了一條經商大忌。
現在的情況就如同,蘇昭已將卞家的脖子給掐住了。
不過,一個時辰過去了,卞泊並沒有和蘇昭談任何有關生意上的事,談得都是種花養草,品書論道。最後,他才說了句略沾點邊兒的事:
“唉,采蓉那小子很不像話,遠不如你,老夫對他失望已極。”
蘇昭:“您別這麼說,卞世兄人還是挺好的。”
卞泊:“他竟然還去官府那裏告你,唉……”
蘇昭:“世兄隻拿我逗笑罷了。他不來告我,小侄孫也難得來看望卞爹爹一回。說來慚愧。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非就是多破費些銀子。”
卞泊:“花了多少冤枉銀子,這錢老朽出了!”
蘇昭:“那,哈哈……昭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卞泊:“唉……卞采蓉這兩三年也不知從哪裏來得瘋病,明明自己家裏有個貌美如花的正室,卻還幾次三番向你十四妹提親。這都怪他爹死得早,我這老骨頭太由著他了。你若見到你十四丫頭,就代老夫向她賠個不是吧。”
蘇昭:“本來蘇卞兩家共結連理是件美事,隻是蘇晨是我大伯唯一的骨肉,爺爺和大伯都不忍她遠嫁。如果卞采蓉或者卞家其他的世兄弟有意,蘇家還是幾個未出閣的女兒,昭願從中作媒。”
卞泊:“唉……莫提啦,莫提啦。對了,我還有一孫女名喚丹瑤,長得還算貌美,自幼知書達理,你若有意,老夫願將她贈與你作個妾室。”
蘇昭:“嗬嗬,昭家有凶妻一名,她在家已言明,凡見到年青女子,昭都得垂首側身快步而過。如有不端,必遭重罰。更不準我添房納妾,不然她就……”蘇昭做了個不甚雅觀的手勢。
卞泊哈哈大笑。蘇昭也尷尬地笑了。
卞泊收斂了笑容,平靜地說道:“說說你的條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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