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薇走後又過了半個時辰,介蟬在山洞裏終於恢複得差不多了。撣撣衣服上的草屑,他倚著牆壁慢慢地站了起來。
從來都是他整別人,萬沒想到這回竟然被人陰得這麼慘。介蟬的胸中湧出一股怒火,他狠狠地哼了一聲。但就在他要騰空飛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腦袋裏發出一陣長長的鳴音。
介蟬痛苦地揉起腦袋:“糟了!我的分身!”
…………
同一時間,距介蟬所處的洞穴有幾萬裏的一個高高的山崗上。一個身著黑布衣、頭插一隻金簪的女人正在對著介蟬的分身施展法術。這女人長得並不算漂亮,而且介蟬也是童稚之心,對女人向來沒有興趣。但是介蟬的分身卻不知怎麼的越看她越著迷。隨著她迷離的媚態,以及各種勾引人的動作,介蟬的分身竟然是流出了口水。
遠處曹行霸冷笑一聲:“嗬,沒想到朱絲絲的媚功這麼厲害,連這小毛孩都能勾引上。”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拄著拐棍的小老頭,小老頭一捋長須:“哈哈,你懂什麼,這是銅山島的狐媚之術。別說是小孩,就連女人、鳥獸也一樣能被她迷惑。因為,她不是在以色誘人,而是在操縱人的欲望。年青人,你隻懂得變個豹子打打殺殺,終難成大道啊。”
曹行霸臉上掠過一絲陰影:“丁老頭兒,你別在這裏依老賣老!小心事成之後,我剝了你這張老皮!”
“你敢——!”丁姓老頭還想說什麼,但曹行霸正用一種非常凶狠的目光盯著他,他隻好把話又咽了回去。扭過臉,臉上顯出暴戾的怨恨之色。
對這兩人的爭執,破衣爛衫、一身乞丐打扮的林卓卻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忽地睜眼,他衝身旁的高瘦修士說道:“韋殺,你可以開始了。”
那名叫韋殺的高瘦修士,也不多言,隻取出一隻筆。在空中畫了起來。那隻筆竟可以在空氣中寫字,每一個字都浮在了空中,就好像是他麵前存在著一張透明的紙似的。
同時,遠處那位叫朱絲絲的女修,摟著介蟬的分身說道:“來,我的小乖乖,用你的法術,將這個乾坤袋打開。做完了,姐姐會好好疼你的。”
“……好。”介蟬的分身木然點頭,便用右手食指指向朱絲絲手中的乾坤袋。
這時,林卓向朱絲絲暗中使了個眼色,朱絲絲便慢慢地將這隻乾坤袋放到了地上,然後,自己悄悄地向後退。
很快,介蟬分身的周圍就出現一個個大小不等黑洞。接著就有東西從黑洞中飛了出來。——是各種各樣的兵器,以及靈石和紙符。
————介蟬有“分身”和“穿越空間”兩大異能。而他的空間能力,可以讓他能打開絕大部分的乾坤袋!
朱絲絲退到了林卓身邊,小聲說道:“這個分身上的靈力快要耗盡了,恐怕支撐不了多少時間。”
林卓點點頭。
介蟬分身麵前最大的一個黑洞,開始顛動了起來。從裏麵好像傳來了一陣陣哭聲。
韋殺在空中的字也寫完了。一共七七四十九個大字,頓時變成了金色,然後就變成一條金色的鎖鏈,發出嗡嗡之聲,向前麵飛去。落到地麵,又變成了一個金色的圓環。
圓環陡地大亮,一瞬間竟出現了十餘名凡人。這些凡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驚恐的向四外張望,但就是無法離開圓環。還有個小孩子抱在大人腿上哭了起來。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是什麼。
朱絲絲有些吃驚地望向林卓:“你不是說隻用牲畜就可以將門打開嗎?”
那姓丁的小老頭兒,又捋須得意一笑:“牲畜的血哪有人血好,器師向來以人血來滋養《淵煞鬼門》,我們改用狗血、豬血,嗬,萬一失敗了怎麼辦?你莫要婦人之仁,壞了我們大事。”
朱絲絲厭惡地哼一聲,卻是什麼也不說了。
終於,從那個最大的黑洞中,鑽出來了什麼東西,是一扇門的形狀,古銅色。可是在門框的四周竟然掛著一顆顆人頭。這些人頭還在哭泣,還在絕望地左看右看,好像他們是寄生在這門框上了似的。
這門終於出來了,可是它落地的一瞬間。介蟬的分身就慘叫了一聲被吸了過去。這大門的中間似乎還有張大嘴,一口就將介蟬的分身吞了進去。接著就是一陣讓人心底發寒的咀嚼聲。
曹行霸冷冷地看向那扇門,吐出了嘴中銜著的草棒。
韋殺一念咒訣。圍著那十多個凡人的金環便動了起來,將所有人向《淵煞鬼門》送了過去。
朱絲絲雖然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但這一刻,她閉上了眼睛。
《淵煞鬼門》並沒有一口將所有的人都吞掉,而是一個一個地吃。這一過程持續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慘不忍睹。就連殺人如麻的曹行霸都看不過出去了,最後,他猛地打出兩隻飛鏢,將金環中的最後兩個凡人殺死,回頭罵道:
“娘的,器師給《淵煞鬼門》喂得都是鬼師挖來的屍體,誰說一定要讓它生吞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