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紫無言,她好像終於意識到,天生絕脈對蘇晨來說一直是個痛處。
不多時,兩人便用樹枝對練起來。由於說好不用內力,又不是拚命,連紫與蘇晨在武道上的巨大的差距便顯現出來了——十招之內,連紫必敗。
早晨連紫那輕狂的樣子非常氣人,蘇晨起心地要好好教訓她一下。結果打了不過一個多時辰,連紫身上的新衣新鞋就又變得髒兮兮的了——不是連紫自己摔得,就是被蘇晨踢的。
反觀蘇晨卻是一身幹淨的白底彩衣,一塵不染。——這時的蘇晨已漸入佳境,全身心都沉浸在劍術上了,有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
連紫終於可以確信,隻要讓蘇晨回到她鼎盛時期的實力,自己就算用上仙術不會是她的對手。
又摔在了地上一次,連紫還是爬了起來,盯著蘇晨的眼睛。感覺蘇晨就是隻白天鵝,而自己卻成了隻落湯雞,高下立現,心裏憋屈。但這回,她手握樹枝的力量加大了,樹枝竟然顫了起來。
“怎麼?打不過,要耍賴了?”蘇晨揶揄道。
連紫一抹額際的汗水,喘息說道:“放心吧,輸得越多,我學得越多。這就是以退為進,我巴不得呢。”
“哼!”蘇晨也不知怎麼的,今天就是生連紫的氣。這回她幹脆就搶先進手,連紫揮樹枝便攔,蘇晨一旋身掃連紫下盤。兩人很快便膠著在一起。但這次竟然是超過了十個回合。
就在蘇晨馬上要再次製住連紫的時刻,後麵卻突然有人喊道:“小姐,談南小姐,先別打了。”
兩人扭頭一看,原來是小芹急匆匆地跑到了紫竹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表少爺來探望老爺,老爺讓你過去一趟。”
“表少爺?誰呀?”蘇晨邊問,邊一隻手扣住連紫肩鎖骨,在耳邊小聲問連紫:“你認輸不?”
小芹哎呀一聲:“還能是誰,八王子,王詩君!”
趁蘇晨猛一愣,連紫掙脫了出去。揉揉肩膀:“唔,最後一局,總算平手了。這位表哥還真是阿紫的救星。”
蘇晨麵色大窘:“不算,再來!”竟是還要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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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紫簡單換了身衣服,便跟蘇晨一起去向蘭卉堂。半道上,正好遇到了蘇順。奇怪的是,蘇晨沒有行任何禮,隻是點頭叫了聲“三叔”。反到是蘇順向蘇晨作了一揖,稱呼蘇晨為“十四小姐”。
路上,蘇晨是這樣對連紫解釋的:“‘三叔’這個稱謂,隻是族裏的輩分,蘇順並不是我爺爺的兒子,甚至連堂侄都算不上。隻是此人特別有本事,被我爹爹看中,專門處理蘇家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若在鄭國,他也打理一下隱秀莊的雜務。你可以把他當成這莊裏的半個大管家。”
“那你爺爺就你爹一個兒子嗎?”
“不是,我的親叔叔有三個,堂叔就更多了。但都在別國打理生意,家也安在別的國家裏。明白這是為什麼嗎?”
連紫:“還用說,你們蘇家太富了。全家都在一國裏,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給吞掉。所以要狡兔三窟,得保百年。”
“就你聰明!可惜不是這樣……至少不全是。”
“那是為什麼?”
連紫還想問,但蘇晨卻隻笑笑,不說了。
不久,將仆人們留在院外,蘇晨連紫走進了蘭卉堂。然而,堂裏卻隻有蘇晨的爹爹蘇俊鬆和她娘盧氏,二老正有說有笑地品著茶,很恩愛的樣子。
因為是白天,連紫戴著帽子一一向兩位長輩行禮。蘇晨的爹娘也知道連紫的隱諱(她不想讓人看清她臉上的傷),所以隻是笑著點了下頭,也沒說什麼。
蘇晨疑惑問道:“表哥這麼快就走了?”
盧氏:“他隻是來看望你爹,順便送了些禮物。再來,邀你們幾個堂兄妹中元節那天遊湖。”
蘇俊鬆是個須發花白,體態中等,麵色和善的書生貌樣。看他五觀端正,想來年少時也是個瀟灑俊朗的人物。他這時說道:“中元節遊湖是往年常例,去去也無妨。”
蘇晨有些失望,隻道:“我又沒說不去。那女兒告退了。”說罷,拉著連紫的手便走。
這時,盧氏說道:“咱們這位殿下,看來真是個棋迷。他聽說咱們莊裏有個不錯的棋手,就非想要和他較量一番。現在正在觀翠亭下棋。”
蘇晨愕然,見連紫也是捂住嘴巴吃驚不小。蘇晨急忙扭過頭,看到爹爹正謙和地笑著,看到母親正勾著細指,端著茶杯品茶,搖了搖頭,眼神裏暗含著點無奈。
“跟棋呆子……?”蘇晨明眸轉動,“這也太荒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