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紫走到半途就停步了,在未知麵前,連紫始終有足夠的耐心和謹慎。
七七卻徑直向廟門走去,無視於背後很可能出手的連紫,也不怕前麵難以預料的危險。
突然,一個小黑影從廟裏躥了出來,嗚嗚地邊哭邊跑。被七七一個箭步逮個正著。一看,原來是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這小男孩驚恐地用雙手捶打向七七,邊哭邊打,但卻一下也沒打著。
“小弟弟,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七七半蹲下來,竟是用親切地口吻說道。引得連紫在遠處不禁冷笑了一聲。
可小男童卻啊啊地叫了起來。七七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她眉宇一動,便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玩意在小孩麵前晃了晃(應當是鈴鐺之類的東西),小男孩果然便不哭了。七七將小玩意交到小男孩手中,問道:
“告訴姐姐,剛才你在幹什麼?你在廟裏多久了?”
小男孩看了看七七又看看連紫,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七七給他的這小小的賄賂上,抿抿嘴唇,便揣進了髒兮兮地褲兜裏。最後,一抹鼻子,才奶聲奶氣地說:“睡……睡覺。”
連紫一聲嗤笑:“這荒山野嶺的。你敢在這裏睡覺,就不怕被狼叼了?”
小男孩疑惑地看了連紫一眼,立刻扯著嗓子辯解道:“我和阿虎、大狗,還有三娃子玩捉迷藏,就藏到了這裏。然後,他們老不來,我就睡著了。不信,我帶你找他們去!”
“好了。”七七雙手按著小男孩的肩,看著他的眼睛,“姐姐信你。現在快回家吧,你爹娘怕是要急壞了。”
小男孩牙咬著下嘴唇點了點頭,風兒也似地跑了。
隨著小男孩的離開,二女的關係便變得詭異起來。首先是連紫對七七沒有殺心,她覺得此女並不像惡人。同時,七七也沒有了動手的意思。靜默了片刻,她背著身問連紫:“能告訴我,蘇家十四女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她是不是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或者得罪過什麼人?”
連紫:“蘇晨長年都在蒼蘭山上修行,一年也就回家一兩次。她一個大家小姐什麼都不缺,你說,她能做什麼壞事?”
“是啊,我也一直很奇怪……算了,與你交手我也的確沒有全勝的把握。今夜不打了,就請你替我轉告一句話給蘇晨吧?”
“什麼話?”
“有人想殺她,她要多加小心。”
“誰?!”
“殺手‘無顏’!”說罷,七七騰空而起,踏枝逐葉,轉瞬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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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晨被五十多人保護著回到了隱秀莊。因為蘇晨在外人麵前向來不是戴著麵具就是戴著鬥笠,所以閻寶震一行人也認不出她。
一進莊門,侍女小竹就讓她趕緊去蘭卉堂找盧氏。蘇晨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去了。一進蘭卉堂,盧氏就迎了過來,左看右看。
“怎麼啦?”蘇晨不自在地問母親。
盧氏又將蘇晨摟進懷裏,好好抱抱,這才讓所有人都退下,攬著蘇晨往內堂走,邊走邊說:“可把娘給嚇死了。剛才,城裏有人傳來消息,說有人花重金要打聽你們一行人的情況,可能是要對你不利!”
蘇晨咋咋舌:“所以你就讓三叔又找了一群人來迎我,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看,要是沒有什麼事,你還是回清心觀去吧。有你那個師祖守著,比整個隱秀莊的高手加起來,我都放心。”
蘇晨噗哧一笑:“您不是最煩她的嗎?”
盧氏陪女兒一起坐下,並沒接著說下去,而是轉而又問:“怎麼樣,你爺爺怎麼說。”
蘇晨撇撇嘴:“也沒說不行。他說,如果我兩年之內,用十萬兩銀子掙到一百萬兩銀子,他就答應不再插手我的婚事。”
盧氏哦了一聲,在心裏思忖了一下,便笑道:“我看這老頭子也是老糊塗了,再過兩年,你都多大了!”
蘇晨搖頭:“不,爺爺才沒糊塗呢,玩‘算盤戲’,他眨眼就贏了我九十萬兩銀子。哎,爹回家了沒。”
盧氏:“按說……現在也該到了。他不來正好,我還得說說你的事。”
蘇晨:“我的事?我的什麼事?”
盧氏茶杯一放:“還不就是那個石小湖嘛!”
蘇晨的臉立刻難看起來:“怎麼又是他呀!我跟他有什麼關係?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哎呀,娘——!”蘇晨又嬌氣地叫了一聲。
盧氏舉手示意蘇晨打住:“我先給你介紹個人物。”
“來人,去請閻寶震,閻大俠。”盧氏向外麵的侍女吩咐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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