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紫痛得將手縮回一邊。
過了片刻,蘇晨猶豫著說道:“如果真要找一個靠得住了人吧,也不是沒有。就是……”
連紫興致來了:“誰呀?說說。”
蘇晨:“我的一個遠房表哥,名叫王詩君。”
連紫:“王思君,聽起來像個女人名啊,不好。”
蘇晨:“是詩書禮儀的“詩”。小時候我們經常見麵,現在我每次回家,他也會差人來問侯。待我很好的。”
連紫細細看了看蘇晨的表情,從中並沒有看到任何少女懷春的神態,便搖了搖頭:“你還真是個武癡。”便坐到了一旁。
蘇晨:“我的確也就是隻想著學武功嘛,而且師傅和師祖都對我期望很高。還有……”
這時,連紫卻已經開始打坐練功了,沒與蘇晨打招呼。而且很快就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蘇晨突然感到一陣羞愧,沒再多出一言,也自覺地修練起《水木真經》。過去了整整兩個時辰,兩個美貌的女子就像石塑的一般,一動不動。
連紫終於行完了最後一個周天。這才睜開眼睛,用法術再次點著了幹樹枝,又用水球術,給她和蘇晨的水壺加滿了水。
不一會兒,蘇晨也睜開了眼,因為身子虛,又剛大哭場,所以很困倦。接過水壺,喝了點水,就想歇息了。
但連紫支起下頷,眼睛一眨,又笑嘻嘻的問道:“唉,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石老七到底是把你怎麼了,為什麼蘇家非要將你嫁給他?”
蘇晨快拿連紫沒招了,她又實在是提不起什麼精神,隻好歎了口氣:“不是你想的那樣。”說著,又枕在連紫大腿上,好像要睡著的樣子。
“那是哪樣?你也不能讓我這樣瞎猜下去吧?”
“唉。”蘇晨再次重重歎了口氣,閉著眼說:“去年冬天,我下山來接山貨。”
“嗯。”
“可是,我娘帶了十幾個鏢師,埋伏在路邊,要押我回家。”
“嗯。”
“石家兄弟,自然也是聽我娘的。”
“嗯嗯。”
“石家兄弟,將我騙到地方的時候,其他人都立刻跑了,但卻剩下了老七。他正在打棋譜,把什麼事都給忘了。你說他傻不傻?”
“是夠傻的。”
“然後,我娘就帶著的那些鏢師將我和棋呆子圍了起來。那呆子當時就嚇傻了。再然後,我師祖出現了,自然,那些鏢師就不是對手嘍。”
“嗯。”
“我娘親見打不過,就勸我,也罵我。說到最後整個人都哭了。”
“你可真孝順哪。”
“現在想想,我那時真得挺壞的。但當時,我心裏又煩又氣,便說她隻想將我嫁出去,是個男人就行。那既然這樣,這裏不就有個現成的嗎。我就把棋呆子拎了出來。”
“啊!”
“我娘當時也是傻眼了,問棋呆子是怎麼回事,可棋呆子要說話利索就不是棋呆子了。我當時為了解氣,就又添油加醋地說了點事。那時,我娘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然後,我就扔下棋呆子,跟著師祖回山了。”
“你就不怕出人命?”
“這到不怕,我娘信佛,她不會殺棋呆子的。”
“我是說,你不怕把你娘親活活氣死。”
“…………”蘇晨沒聲了,過了會兒,又幽幽說道,“其實這些日子,我也挺想她和爹爹的。”
“唉,”連紫又捅捅蘇晨的腰,“咱們那位師祖怎麼就不勸勸你?”
蘇晨打了個哈欠:“師祖?嗯,我氣我娘的那些話,大部分是她教的。”
連紫無語,但同時也好像明白了好多事。接著,她也打了個哈欠。
火堆沒有熄滅,不過多時,二人便互相倚靠著睡著了。
————洞穴外雨越下越大,那對綠色的眼睛,散發出一股如死亡般冰冷的氣息,在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