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密林裏拚命地向南逃躥,身上的衣衫已被樹枝劃破,血水與汗水混在一起,已將我的全身浸透。
“我”的前麵還跑著兩個人:多機三俠的鹿行恭,還有朋國七劍之一的房義。其他人都被衝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身後幾百匹野狼!
群狼離“我”越來越近,可“我”不敢應戰,因為就算我能抵擋這些野狼一陣,也無法防備貪狼的偷襲。
覃筆翁就是這樣被他殺死的,而“我”則親眼看到了覃前輩的屍體被群狼分食的場景。
我們預計到貪狼可能在隱藏實力,也預計到他會用狼群來襲擊我們,但就是沒有想到貪狼與狼群配合起來,實力竟是這麼可怕。
現在,一切都晚了。我們現在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在天黑之前逃出這片森林。
前麵鹿行恭突地一聲驚呼。
接著一團灰影就從“我”左側飛來,“我”幾乎是下意識地一刀揮了過去,這一刀正好將那東西揮成了兩半,嘩啦啦鮮血崩濺,慘叫聲幾乎震穿“我”的耳膜。
可就在“我”認出那是一隻大公狼之前,又有兩頭狼緊跟著也撲了上來。生死危急的時刻,我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不得已下,隻好用“自己的辦法”將這兩隻狼震了出去,兩隻狼隻發出兩聲悽惋的慘叫,就很快成了一對狼屍——幸好鹿行恭與房義並沒有看到“我”到底是做了什麼!!!
因為他們兩人也被狼纏住了,或者更準確地說,我們三人被狼群包圍了。
狼群瘋狂地向我們發起了一次又一次進攻,我們的所立身的這片空地很快就布滿了狼的屍首,血腥與惡臭撲鼻而來。
狼的長嚎與低沉地吼叫聲此起彼伏,讓人心驚膽戰。
雖然這幾百隻狼一時半刻並不可能殺得了我們三個,但是它們卻能拖住我們,它們那一次次的長嚎就是在招喚它們的主人——貪狼。
而我們三人則必須在貪狼趕到之前逃出包圍,才能抓到一線生機。
不過,困獸之鬥,“我”竟也血脈賁張起來;瀕死的危局,“我”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興奮。隨之而來的,是“我”的呼吸越來越沉穩,心神越來越專注,刀勢也不再慌亂,幾十息的時間過後圍在“我”身邊的狼群竟然是被殺得退卻了,它們隻敢在遠處向我低嗚著呲牙,不敢再進半步。
見此情景,“我”立刻去回援我們三人中實力最弱的房義。此刻,房義隻是在勉強支撐,有好幾次他都是險險地將那尖利的狼牙狼爪躲開,人更是踉蹌著幾乎要摔倒。
但是,見到“我”來助他,他還是很禮貌地向“我”投來感激地一瞥,然後鼓起十二分的勇氣,再次殺向狼群。
“我”明白,作為一個男人,他是絕不願被“我”小瞧的。
又打鬥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鹿行恭總算殺出了一缺口,當下虛晃一招,逼退群狼,就衝了出去,但卻並沒有招乎“我”和房義。或許是生死關頭鹿行恭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吧。
但是,房義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鹿行恭的動作,他機警地對我喊了一聲:“我們快走!”然後就緊隨鹿行恭而去。
我其實並不怎麼怕狼群,因此索性就墊後,想為他們兩人先擋上一陣。就這樣,幾息間,他們兩人就離我有二十幾步距離了。
然而,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人影橫著就殺到鹿行恭麵前,一柄樣子奇怪的短刀(上寬下窄,呈一個不規則的梯形)由上而下,直劈向鹿行恭。
高手過招,一招先機,步步製敵。那一刻鹿行恭的劍在右側,中路門戶大開。誰都明白,就算他能擋住貪狼迅猛的第一刀,也必然會在三招內被人取了性命。
“我”暗呼不好,可我離鹿行恭與房義太遠了,根本就無法馳援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鹿行恭橫死在當場。
可是讓“我”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那鹿行恭竟然是避過貪狼的第一刀後,就伸手一抓,將身後的房義推向貪狼,可憐房義還沒有弄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被貪狼攔腰剁成兩斷了。
同一時間,鹿行恭嗷嗷的一聲,騰空而起,還沒待貪狼反應過來,就自手中打出一枚彈丸。
轟的一聲,貪狼像是被炸飛了出去。然後,鹿行恭身似靈猿般,在樹杆間攀蕩躍跳,幾個來回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了。
為了活命,他竟然對自己的同伴下手,“我”真恨不得立刻追上去將這姓鹿的糟老頭子給一刀劈了。
但我現在卻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