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吱呀一聲,縫又開大了一點,青兒從門縫裏探出了腦袋,在蘇晨懷裏來回磨蹭。連紫好像也行功完成了一個周天,她嘴角稍稍向上蹺起,露出笑意,閉合著的眼睛也開一條縫,衝著蘇晨擠擠眼。
(原來,她早就發現我了。)蘇晨也笑著向連紫點了點頭,不想打擾她,便輕拍青兒的額頭,將這小壞蛋推進了屋去。
蘇晨旋步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心中帶著一股暖意,也有幾分激動。(大好光陰,不該如此白白虛度。連紫方才就是想說這句話吧。)
蘇晨可不打算輸給連紫,因為連紫可以說是她半個徒弟,如果讓她反而超過,那就太丟人了。
收拾停當,蘇晨便步出廂房,來到庭園。撿起一段樹枝,便慢慢地一招一招,一式一式地練了起來。因為蘇晨沒有了內力,所以這些招式非常慢,不像武功,到像是優美的舞技。盡顯出她那風流嫵媚的身姿,讓人說不出的好看。
蘇晨是個地地道道的武癡,隻要讓她沉浸在武道中,她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十三歲那年,她還因此得了場大病。就算現在身上沒了力氣,隻能以樹枝代劍,蘇晨也是一樣完全進入到了她的武之境界中了。她近乎忘記了一切,忘記了一切多餘的情緒,心如止水,渾然忘我。
隻有當她最後一式舞完,她才發現樹上的鳴蟬叫的厲害,從樹葉間流瀉下的斑駁陽光也變得十分刺目。
驀地蘇晨以手掩口,嚇了一跳。(糟了,今天該我做飯的!)
蘇晨趕緊氣喘籲籲地丟掉樹枝往膳房裏跑。
她並不怕師傅會發火,因為師傅從來不會發火。她隻是怕師傅又是一整天都怎麼看她的樣子。以前她若是做了錯事,師傅就會如此對付她。這遠比罵她一頓,打她一頓還要令她難受。
蘇晨一麵輕拭額際的汗水,一麵打開房門,可突然映入她眼簾裏卻是:一桌早餐。炒雞蛋,扮黃瓜,小米粥等都挺像樣的,三雙筷子,三把椅子,一老一小,兩個女人正在那裏有說有笑,看到蘇晨進來,才止住聲。這時木慈師太,和緩地說道:“坐吧,就差你了。”
看樣子,並沒生氣。蘇晨心寬了不少。
她瞥了一眼正笑看著自己的連紫,便老老實實地做到椅子上。舔舔嘴唇,醞釀了一下,她想提前認個錯,因為這樣師傅一般會罰得輕些。但她剛想啟口,木慈師太說道:
“剛才阿紫想叫你,是我攔住了她。難得你功力受損之後,重新打起精神練功。為師很欣慰。”
蘇晨怔愕了一下,美眸轉了幾轉,旋即又低下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又說:“晨兒隻是看到阿紫天還沒亮就起來練功,才學起了她的樣子。”
這時,木慈瞟了連紫一眼,連紫也是同蘇晨一般,沉靜而溫婉地垂下了頭。
“很好。”木慈隻說了這兩個字,隻是不知這兩個字,是說給連紫聽的,還是說給蘇晨聽的,又或者是兼而有之。
三人一起吃飯,雖然連紫還有些拘束,但還是感到很溫馨,有種家的感覺。
就在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蘇晨突然想一件事,便估摸著火侯,小心翼翼地對木慈說道:
“師傅,這個月送山貨的挑夫就要到了。我可不可以下山去接他們?”
“嗯?”木慈似有些吃驚地看向蘇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