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地北鄰戴國,西鄰周國,東鄰樊、辛兩國,南接朋國與庸國,可以說是處在中土的最中間地帶。然而,這個被諸國環伺的小國,卻竟已經兩百多年沒有與他國發生過戰事了。並且,憑借著鹽、鐵、煤等礦產貿易,這個國家也變得越來越富有。
不過,鄭國及其周邊國家的江湖械鬥與仇殺卻並不少。而且,在這一帶,最出名的不是追殺凶徒的“賞金刀客”,而是收錢殺人的“**殺手”。
這些“**殺手”成名非常快,但消失的也很快。一兩年,他們的名字也就要換個遍了。但也有極少數能在“殺手榜”上存在很長時間的名字。這其中就有:流星、貪狼、無顏、油童、迷魂和酒一壺。
…………下麵要說的,是一件發生在十多年前故事:
他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精瘦的男人,一臉的胡茬,右眼角處有一條刀疤。他穿著一身不甚整潔的差服,和一雙不甚整潔還有點磨破了的差靴,還戴著一頂已有些變形了差帽。左腰間掛著一柄普普通通的差刀,右腰間係著一隻偏大的酒葫蘆。
……已經發生了八起民家女童失蹤的案件,算上今天發生的這一宗,已經是第九起了。他已經有了線索,但他不想再稟告縣令大人,因為上幾次縣令帶隊去收捕,反而讓線索斷了。
他決定自己單槍匹馬救出這第九名女童。她叫花妮,今年才十二歲。據說是個挺討人喜歡的孩子。
剛下過雨,街麵上很濕,連空氣也又悶又潮,帶著一種腐敗的夏天的味道。更確切的說,是馬糞味和破草席子味。他很不喜歡這種味道,這讓他有些煩躁,尤其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街上沒有一個人,他隻能聽到自己鞋子打在濕地上的啪——啪——的聲響。他喝了一口酒,出了口氣,他不知道他將麵對的到底是些個什麼東西,但是有這口酒,也就足夠了。
前麵是一個富商的糧庫,也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有人說,這裏前幾日來了群不明身份的人,買下了這裏,幾天來一直有人進進出出。
他想問問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而之所以挑夜裏來,是因為有些事隻有在夜裏才好做。還有,那孩子的命恐怕是等不到早上了!
啪,啪,啪,腳慢慢地而有節奏地打擊著地麵,一不小心還踏進一片水窪,把鞋子弄濕了。他將腰間的佩刀解了下來,刀柄被握在手中。很快,他離糧庫的大門就隻有一丈左右的距離了。
他考慮,是該敲門還是該開口叫兩聲。這是件很讓人頭疼的事。因為,任何聲響都會打草驚蛇,而沒有縣令的令牌,私闖民宅是要犯律條的。
不過,有人替他將這件頭痛的事解決了。
兩個黑影如鬼魅一般飄到了他身後。無聲無息的,兩柄長劍幾乎同時刺向他的後背。
他隻是漠然轉過身去,然後,這兩個身著黑衣,頭戴黑麵罩的家夥就像兩塊爛泥一般砸在地麵上,濺起了好多汙水和濕泥,但是他們卻沒有發出任何喊叫聲,因為他不想讓他們叫。隻是兩柄劍掉在地麵上的聲音還是有點響。
好多人都說他武功厲害,但他卻覺得自己隻是刀快而已。他並沒有學過很長時間的武藝,而且學過的招式也忘了七七八八了。隻是,自從他拿起刀以來,他就從沒有敗過。
收了刀,他拉開了兩個黑衣人的麵罩,用火折子照了照,確認都是生麵孔。他舍棄了這兩具屍體,轉過身,試著推了推糧庫的大門,結果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這很奇怪,但他還是決定進去。可沒走幾步……
“嗯?血腥味。”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浮上了他的心間。
他猛地向右側的陰影處揮出一刀,再一次,一個手執勁弩的黑衣人爬在了地上。他有種野獸的直覺,想在暗地裏偷襲他根本就不可能。他的刀很快,直接將這人的頭沿著鼻梁切成了兩半,同樣,這個人也沒有機會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