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一行從廂房裏出來,一番激烈**的過後,他腳步有點虛浮,但他同時也心滿意足。這個叫鐵瑩瑩的女人,他很中意。以前他找妓女都是憋的,跟憋尿差不多,放出去也就算完了。就像沒有人會喜歡尿桶一樣,他對這些妓女也沒什麼好感。但這個鐵瑩瑩不一樣,薑一行能看出來,她入這行沒多長時間,而且以前家教可能還挺正派。薑一行喜歡上了她,如果這次能在‘血耳’身上撈到足夠的銀子,他打算洗手不幹,找個女人成家生子,無疑,這個鐵瑩瑩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可是要贖她,價碼恐怕會很高。得再多弄些銀子……”薑一行一邊走下樓梯一邊思忖著。
樓下人來人往,推杯把盞,喧鬧叫喝聲不斷。靠大門的一間飯桌上,正坐著他的兩個嫖友,李少良和楊鑫寶。
兩人笑著向薑一行點頭示意,笑容裏流露出曖昧和打趣的味道,還有一股子淫邪之意。不知怎麼的,薑一行對這兩人的表情雖然早已見慣了,但今天卻感到有些別扭,甚至是不快。
“那倆個婊子呢?我有事和她們說。”薑一行生硬地說道。
李少良冷哼一聲:“花牡丹遇上一個熟客,領著張小鳳到樓上陪酒去了。到現在還沒下來。”
楊鑫寶:“唉,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還不都一樣!反正咱們也逍遙過了,由她們去吧。薑爺,我看時候也不早了,孟老大那邊還等著呢。要不……?”
薑一行眉毛一緊,這才想起正事,今天的開包會,可是孟老大一幫人花重金在含香樓買下的。對方下的是血本,那自己就無論如何不能再薄他們的麵子,否則,就將人得罪大了。於是,薑一行一抱拳,道:
“那就請楊兄弟帶路吧。”
三人出了酒樓,很快便來到了一家簡陋的客店,裏麵冷冷清清,連取暖的壁爐都沒生。在一間客房裏十幾個黑衣人正圍坐在一團烤著火。
薑、李、楊三人進到這個房間。迎麵首先與薑一行打招乎的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胖子,此人便是刀客行當裏很有名聲的伏虎刀·孟豪。當然,有名不是說他武功高,而隻是說他人麵廣,路子多。
眾人一一上前各報名號門庭。
然後,孟豪與薑一行寒暄了幾句,孟豪帶捎還揶揄著向薑一行討教了一下床第之間的心得,原本對些下流話很在行的薑一行,這回反道是草草敷衍了過去,不想多說了。然後孟豪便說起了正事:
“薑兄弟,你幹賞金刀客也有五六年了吧,一向都小心得很。怎麼這回突然在銀號掛了‘血耳’的一刀賞。這與你的行事作風不符呀,還是……薑兄弟你真有那麼大把握?”
所謂“一刀賞”就是指,隻要能砍上到凶徒一刀,刀客便可以得到的一筆賞金。‘血耳’殺人太多,與他有仇又都是刀客,而刀客們可比誰都明白這“一刀賞”的厲害。所以“血耳”名下的“一刀賞”極多。從砍他第一刀算起,一直到第九十一刀都有賞金。賞金逐步遞減。砍“血耳”第一刀者,可得銀兩萬兩。第二刀者一萬兩,第三刀者,九千五百兩……一直到第九十一刀(估計這時‘血耳’已經被剁成爛泥了)也有二十多兩的賞金。
不過,很明顯,十刀以後的“一刀賞”基本都應當是屬於能真正殺死“血耳”的刀客的。像薑一行這種武功不是很高的刀客要想掙到銀子,反而到是要舍命去搏那前十刀的銀子。
拚“一刀賞”的刀客還沒幾個能活命的。但是隻要他們能傷到對手,他們的家人就可以得到無比豐厚的賞金,所以還是有很多賞金刀客對此趨之若騖。
客房裏很靜,連咯痰的聲音都沒有,每個人都一瞬不瞬地望著薑一行,因為薑一行那幾百兩的嫖資可是他們一起湊出來的,薑一行既然敢“吃”他們的請,就必然會有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