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毛扭頭一看,是九娘。
“是你……什麼事?”狐毛問。
“衛薇的醫術怎麼樣?”九娘反問。
“呃,應當是不錯吧。”狐毛被九娘問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想找她看病。”
“她最近的身體不好,你不妨去找別的……”
“是費老郎中向我推薦的她。”
“這……”狐毛猶疑了一下,“好吧,我會轉告她的。”
“多謝。”
看著九娘轉身又走進茶樓,狐毛心裏說不出來的有種惦惦的感覺。今天,他本想推掉所有的事,陪連紫一起去鄭國,但是話到了嘴邊,他又難以說出口。不但如此,他可能反而還要將連紫再次卷進來。對連紫,狐毛心裏的愧疚更深了。
狐毛加快步伐在大街上穿行。沒過多久,在落鬆茶樓外麵的大街上,他便看到正站著的東張西望的老何。
“老何。”狐毛招呼了一聲。
“唉,狐爺。您總算來了。”何老頭尋聲也看到了狐毛,“費郎中正在樓上等著呢。”
“好。你可以回去了。”
說罷,狐毛進了落鬆樓。上得三樓,徑直就推開了一個廂房的房門,然後,直接就問道:
“費老,她到底還有救沒救?!”
正安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費一水,差點沒讓狐毛給嗆著。放下茶碗,示意狐毛先坐下。
“小子,你急什麼。”
狐毛也感到自己唐突,依言做到費一水對麵。但他還是問:
“她說自己隻能活一年,這是不是真的?”
“唉,雖然一年後還真不好說,但你也沒必要這麼急。老夫剛剛在幽竹居給她診完脈回來,一直到此刻還在琢磨她身上的傷。”
“……”
“老夫突然發覺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麼?”
“雖然衛小丫頭弄不好一年後就生死難料,但隻從臉色上看,你卻很難看到她有病。而且,我猜她的武功一點也沒受影響吧。”
“這是挺奇怪,可這又與她的內傷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嗬嗬,老夫總算有點明白她們流雲宗功法的妙處了……”
“怎麼?衛薇跟您說,她是流雲宗的弟子?”
“嗯。”費一水點點頭,接著道:“這種功法,是一種讓人體的經脈不斷壯大滋生,甚至可以替換原有經脈,反老歸童的奇術。也就是說,她現在全靠她的內功在撐著。內功耗盡則人死,內功壯大則……”
“則什麼?”
“則內傷全愈!”
“啊!?”狐毛即驚且喜,“那還不簡單,我們給她用些有助行功的珍稀之藥,或者找內家宗師助她內功進階不就行了。哎,嗬嗬……”
費老頭搖了搖頭,然後,便向狐毛潑了盆冷水:“你說的這兩個方法都不可取。珍稀之藥,衛丫頭是絕不能再吃了,我懷疑她這一身內傷就是吃藥吃出來的,現在隻要稍重一點的藥,對她來說都九死一生。至於請內家宗師行功就更不行了,這丫頭的所修內功與真正內家宗師的內功南轅北轍。弄不好,一掌下去,衛丫頭就該埋啦。”
“那,說了這麼半天,你總歸是想出什麼辦法來了吧。”
“嗯。我這裏真是沒有什麼頂用的療法。不過,我想流雲宗應當是有辦法救她。當然,這也隻是老夫的推測。”
“這麼說,她還是必須要去鄭國?”
“嗯。而且要盡快。並且,你還要時時告介她,就算服著我的藥丸,也不要再出手了。因為,她內力一旦耗盡,就將必死無疑。”
狐毛深深吐了口氣,心裏隱隱覺得,連紫是不可能死了。而且,這種想法每在他心裏過一遍,都會愈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