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普敞懷大笑。
但顧秀卻神色不改,繼續眯著眼笑,繼續把玩他的手掌。嘴裏卻冷冷道:“你不去,隻能說明你太笨。”
“你!”法普最聽不得有人叫自己笨。這就要發作,但卻被君子劍·戚國軒笑嗬嗬地攔住。法普隻好將氣憋了回去。
戚國軒問顧秀:“那顧兄有什麼發現?”
“切,能有什麼發現。”法普又插嘴,“一定是那木樁下麵土極鬆。對,十之八九,那下麵就是個沙坑!”
顧秀微微一聳肩,像看白癡一樣斜了眼法普,說道:“不,那根木樁下麵的土比別處的還硬!”
“……”室內安靜了下來。
“因為,木樁下麵的土都結成了冰坨子!”
除了顧秀,所有人都思忖了起來。片刻之後,還是站在門口的九娘說道:
“那這麼說來,木樁下麵的地很潮。換句話說,當時她摁這木樁時,下麵很可能是一灘爛泥!難怪她能將木樁摁下去。——不過,這個叫衛薇的女人又是如何、何時在木樁下麵注了那麼多水呢?或者,她是如何找到一個下麵積了那麼多水的木樁?”
顧秀道:“這點暫且不談。其實顧某最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那夜,我索性就將臉丟到了底,將那木樁扛到了自己的租下的小院裏,等中午也挖了深坑,填進去些濕泥。可是,不怕諸位笑話,那泥如果太濕,木樁就立不穩,容易讓人看出破綻。而木樁如果能立穩,嗬嗬,顧某在衛薇所用的時間內隻能摁下去一半!”
“……”
顧秀:“這也就證明了我當時的一個判斷,這個女子不是天生神力,就是在修練一種極罕見的內功,而且她資質非凡,幾百年難得一見!”
羅宜眉頭一皺:“能讓女子力量倍增的內功…………難道,你是在懷疑鄭國的流雲宗?”
“什麼流雲宗?和尚怎麼沒聽過?”法普一卜棱光頭便問。
羅宜解釋道:“流雲宗是鄭國一個極為隱秘的門派,據說與鄭國的皇室很有淵源。這個門派的弟子都是婦人,她們不婚,不嫁,不以真麵目示人。雖然極少涉足江湖紛爭,但門中武功絕高的女子極多,若有男子敢擅闖宗門,無論武功多高,都會被剁成碎塊喂魚。說來,這流雲宗的人有近四十年沒在江湖中出現過了,聽說,是她們出了場內亂,進而實力大損。隻是詳情就無人知曉了。”
顧秀:“原本我的確是以為她和流雲宗有關係,但是我接下來又聽到一個事。袁阿多竟然被她用一掌打成了重傷。流雲宗的功法雖然奇絕,但是她們有一個最明顯的弱點,就是她們無法用內力傷人,甚至,連最基本的護體真氣也練不成。也就是說,流雲宗的功法根本就奈何不了‘虎宗的氣勁橫練’。但,這女人的內功竟然已經練到了一掌將虎宗氣勁橫練九重的袁阿多差點拍死的地步。這樣說來,她又不可能是流雲宗的弟子。”
法普晃晃腦袋:“得,越說越糊塗了。”
暗虎·顧秀一笑:“嗬嗬,解鈴還需係鈴人。狐兄,聽了這麼半天,你就不能進來解釋兩句嗎?”
眾人聞言一驚。接著,就聽外麵一陣爽朗的笑聲,狐毛從窗戶中躍了進來:
“剛才聽顧兄分析得頭頭是道,狐毛不願打擾,就在外麵聽了一會兒。實在過意不去,還請諸位多擔待。”狐毛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然後抱拳向眾人俯首一禮。
君子劍熱情地笑了幾聲,正要說什麼。但顧秀卻搶先道:“狐兄大可不用過意不去。你這習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不擔待又能拿你怎麼樣。到是你小娘子的身份,你可否向我們透露一二?也好以後見麵不生分,不是?”
“這……”狐毛麵色犯難,“你們還是問‘衛薇’自己吧。”
“那她現在人呢?”
“她身子不適,恐怕要休息一兩日。”
法普:“嗯,衛薇不論來曆如何,反正都是自己人。我信得過狐兄弟的眼光。”
顧秀不再言語,卻神秘的一笑。這笑的內容挺耐人捉摸,似是早料到狐毛會這麼說,又或是他還知道什麼內情,或者幹脆隻是對狐毛的回答很不滿意。
戚國軒總算找到了打圓場的機會,他說道:“唉,等我們和衛薇相處久了,很多事自然就知道了。既然都到齊了,那麼各位還是說一說就那種布料查證的結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