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連紫像個潑婦。被壓抑了好長時間的恐懼和委屈,借著這酒勁就要爆發了。
“放開!”狐毛吼道,他真有些急了。
連紫的體質不能喝酒,沾酒即醉。可她今天竟一口氣給自己灌了小半壺烈酒,現在已暈了起來。
“就不!”連紫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啪啪啪啪的扣子一個個被扯斷,露出了她脖下的肌膚和白色的褻衣。
“狐毛,求你了,讓我走吧。我真得等不了了。嗚……”連紫嘴巴一咧就哭了起來。
狐毛能感覺身後一身酒氣的連紫真是醉了,雖然他從沒見過有人能醉得這麼快,但他不認為連紫現在有作戲的可能和作戲的必要。而且,連紫的哭聲讓他的心都快碎了。
狐毛將連紫摟到懷裏,一邊還整了整連紫的衣衫,心疼的問:“你這是到底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連紫一邊喘息著氣,一邊迷迷糊糊說道:“我活不過一年了,不趕快去鄭國,我必死無疑。我不想死,我才多大呀!我不想死!”
“啊?這是哪跟哪兒?哎,你可別嚇唬我。”狐毛有些不信連紫的話。
“不……不信,你就去問問費一水。是……是他親口告訴俺的。狐毛,求求你,快讓我去鄭國吧,行不?”
狐毛心裏揪了起來,眉頭深鎖。他試著將手搭在了連紫的脈門上……
雖然狐毛不會什麼醫術,但行走江湖多年,這人是有病還是沒病,他還是大體能看出來的。
過了一小會兒。狐毛還沒為連紫號完脈。連紫就雙手搭拉著,身子直往下垂,在狐毛懷裏睡去了。
他幹脆就抄起連紫的腿,當她橫抱在懷裏,這時,連紫麵容他一覽無餘。她雙目紅腫,粉妝被淚水衝亂,但這隻是減了她幾分拒人千裏之外的豔麗,卻又多了幾分樸素坦白的可愛,一減一加之間,更加讓人難以割舍。狐毛心中一蕩,他能感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體溫,她肉體的質感,還有她身體輕微的蠕動,這一切讓狐毛差點就把持不住。但心中泛出的男女之情的漣漪,馬上又被他深深的憐惜所取代,一股將懷中女子永遠保護的豪情油然而生。
狐毛將連紫抱回了她的床上。輕掩上廂房的房門。
這時,那雜役老何適時地出現在過道裏。
“狐爺,有什麼要吩咐老奴的嗎?”
“嗯。”狐毛點了點頭,“你去費家大藥行走一趟,將費一水給我請來,要多少錢都行!”
“是。”老何離去。
狐毛定神想了想,正要走。可青兒卻從連紫房裏探頭出來,可憐兮兮地用身子蹭著狐毛。狐毛拍了拍它,說道:“真是頭好畜牲啊,別擔心,有我在,她不會有事。”
狐毛大步流星來到“幽竹居”院子裏。院子裏沒一個人,但狐毛卻兀自說道:“今日誰守值,都出來!”
接著,遠處就有幾個黑影閃動,片刻,狐毛身前就跪下了三個黑衣人。
“少將軍!”三人向狐毛抱拳一禮。
“姬霖。”
“屬下在。”
“你飛鴿傳書虎子口的劉利,讓他將沙駱駝商隊的目前位置給我報一下。”
“是。”
“常伯。”
“屬下在。”
“你親自到伊龍將軍那裏為我請個假,就說布蘭那邊還有不穩,我需要再探察一下。”
“這次要幾個月?”
“一年。”
“啊?少將軍,上麵恐怕不會同意。”
“你替我請就是了,等等……這樣,你白天先準備,等我決定要請假,你再走。”
“是。”
“林大鵬。”
“屬下在。”
狐毛語氣和緩了下來:“你還這裏守著,不要讓裏麵的女子出任何差錯,知道了嗎?”
“屬下遵命。”
“好了,都下去吧。”
狐毛一擺手,三人就飛出了院子,轉眼不見。
孤零零一個人在院子中間,冷風吹動他的長發,狐毛仰望天空,歎了口氣,又望向連紫的廂房,眼角竟不知何時已經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