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俺遠點兒!”見狐毛又要找機會靠近她,連紫很生氣,但她旋即又平緩了口氣:“喏,你在那裏也一樣能看。”
兩塊水片,晃晃悠悠地飛到了狐毛身體左側。
狐毛當然也知道連紫為什麼這麼煩他。他心虛地向連紫笑了笑,便移向左邊。經過一番調試,狐毛如願以償地看到了那隻相思鵲。
“你別說,這樣看東西還真清楚!”狐毛在沒話找話。
連紫不屑地向他看了一眼,但她還有件事不放心,因而隻好放下架子:“唉,狐毛,今天你可沒帶上你的隨身寶劍,我也沒帶自己最拿手的兵器。我們這樣,萬一真遇上‘血耳’是不是太冒險了。”
其實,連紫最擔心的,還是青兒沒能一起跟來。青兒在探知危險這方麵的能力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連紫甚至相信,就算是凡人界的聖階高手也沒它這麼敏銳,至於青兒是如何變得這麼厲害的,連紫也說不清楚。她隻知道,如果在“迷霧森林”裏沒有青兒的幫助,她早就死了無數遍了。
今天,沒有了青兒這個可靠的夥伴,而卻要去麵對“血耳”這種傳說級的可怕敵手,身邊唯一能指望的這個家夥還有點不太靠譜。連紫心裏不犯嘀咕才怪呢。
“呃,”狐毛撓了撓頭,“這事,你不說我到還給忘了。但我的武功和兵器沒多大關係,就是我那把寶劍也隻是一般的寶刃,是我離家時,隨便撿的;隻是這幾年用慣手了而已……那這樣吧,若是你看到我敵不過那‘血耳’你可以盡管跑,怎樣?”
連紫心道,這還用你說!但她嘴上卻道:“要不,我們等下次準備好兵器再來?”
“嗨,寧叫人打死,莫叫人嚇死。都說他‘血耳’武功多麼多麼高,可狐某就不信他這個邪。反正,我是要去的,你要是怕了,就回去。等我將那廝的人頭取來,再送你去鄭國。嗯,也是,你一個女人,確實是不該過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
狐毛可能是無心的,但他的這些話,卻將連紫給逼到牆角上了。現在,連紫若再說不去,她豈不就成了一個隻會縫衣做飯、生兒育女、侍侯夫君的小媳婦的料了,連紫在心底裏最瞧不上這種人。有人在詩中不就是這樣吟到過嗎:“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連紫絕不願成為一個“百年苦樂由他人”的女人;哪怕是死,連紫也不願看男人的臉色、窩囊地過一輩子。她就是不服氣!
這或許便是連紫的誌氣吧,雖然還有些稚嫩。
連紫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她抬起頭,瞪著狐毛說道:“俺……我去!”
狐毛一笑:“可你的輕功不行,追不上他們,隻能……”
“你背我!”
花拉一聲,由於失去了連紫的控製,兩塊水鏡從空中落了下來。
狐毛的表情輕微地滯了一下,但他馬上就站了起來,將一隻手向連紫遞了過去。
“來吧!”狐毛說道,這時,他眼睛裏沒有了那種不羈與高傲,卻多幾分真誠和欣賞。
連紫將裹在臉上的闊色族頭巾解開,又使勁係緊,隻露出鼻孔和眼睛。接著,右手向狐毛伸過來的手掌一拍。
“啪!”
狐毛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做作,猛得就將連紫帶了過去。連紫的兩隻手剛抱住他的軀幹,他就倏地迎空躍起。
連紫眼睛一花,腔腑的內髒如遭重錘一般,被猛烈地顛了一下。若是常人,恐怕隻這一下就要吐血了,但連紫還勉強能撐得住。
狐毛的內功與一般的江湖高手有很大不同,他的護體真氣是柔性的,控製範圍廣,但強度不大;在空中隻要風夠猛,他甚至可以飛行!但是,在騰空時,他卻無法阻止寒冷的秋風迎麵撲來。狐毛到是習慣這種感覺了,可緊貼在他背上的連紫卻有點受不了。
風力太大。連紫發現將自己的鼻子露在外麵是個錯誤,那麼強勁的風,根本就讓人無法呼吸。剛開始,她還試圖睜著眼睛,但風刺到眼睛裏火辣辣的疼,就如針紮一般,而且,那不斷向後飛退的景物讓她旋暈,並惡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