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控製對方的血流,控水術與刀法不同,它講究的是一個“慢”字和一個“纏”字。讓自己慢,可以使控水術準備更充分,讓敵人慢可以增加控水術的作用效果。與“詭詐刀意”相反,控水術並不是很消耗連紫的體力,甚至作為一種仙術,它對丹田內靈氣氣旋的損耗也不是很大,尤其適合纏鬥,而且隨著時間的拉長,控水術對敵人體內血液的控製力會進一步加強,對其髒器的傷害會一點點疊加到一起。
因此,連紫的作戰方式已完全改變。
若說常良舍命急進占得一個“猛”字,那連紫就是舒緩輕盈完全稱得上一個“柔”字。但見她柔夷翩翩有如蝶舞,但見她柳腰扶扶舒若無骨,但見她玉足點、踩、躍、移猶如在品竹彈絲,但見她朱影婆娑,忽而疾如風旋,忽而靜若輕雲,舞動有姿。
說白了,就像一個小姑娘在一隻大狗熊麵前蹦噠。隻是這被位喻作大狗熊的常良,有苦難言。連紫雖然沒有直接向他攻擊一次,可他內府的傷卻是越來越重,他運功壓了四次,一次比一次耗費的內力大,現在,眼看著就要壓製不住了。
就在這時,連紫突兀道:“嗬嗬,看來,你的確也是個宗師初階了,束手就擒吧,這樣你還能再多活幾日!”
常良沒由來的一股無名火湧到腦際,登時罵道:“我XXXXXX,XXXXXXXX……”
常良的惡言未止,連紫就忽地一躍,跳出了戰圈,然後緩緩地運氣行功,全然不在理常良的事了!奇的是,這常良竟然也不去追擊連紫,更沒有逃,隻是在那裏持劍而立,一動不動。
又過了兩息的時間,一切便明白了。隻見常良全身猛地一陣抽搐,七竅流血,片刻不支,就轟然倒地死絕了。原來,剛才連紫說話,就是想引常良開口。不論常良說什麼,隻要他一開口,氣就泄了,連紫就在那時突然增加了控水術的力道,這樣,常良胸腔中新傷老傷一並爆發,五髒俱裂,哪還有不死的道理。
這時,西麵的廝殺聲也漸漸停止了,繼而火把呼呼點起,大批官兵鄉勇向糧車這邊靠了過來。連紫對這些漠不關心,她徑直走到常良身邊,三弦弓對準其心髒就是一箭,而後又用手指一捏常良右手腕脈門,他手中的寶劍隨之落地,連紫撿起寶劍,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劍柄上寫有兩字:“浩商”。
連紫對這柄寶劍很有幾分興趣,剛剛一戰,這柄劍發出的劍氣給她造成了很多麻煩。連紫試著舞了幾下,隻聽它劃過的空氣時發出“商”“商”“商”的顫音,很是好聽。這把浩商劍,雖然對連紫來說大了些,但絕對是把極難得的寶刃,可以暫時代替連紫一直不想亮出來的明月彎刀。
從周圍湧過來的官差和鄉勇有不少人看到了連紫與常良打鬥的一幕,但凡看見的,無不對這位紅衣女子敬畏有加,沒看見的,經旁人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一說,卻比看見的還怕連紫。
是以,所有人都離得連紫遠遠地,誰也不願近她十步以內。
忽地,連紫感到北麵房頂有黑影一閃,但瞬間就消失了。連紫輕輕一笑,不以為意。原來青兒在一開始就發現他了。青兒當初向連紫示警,就是要告訴連紫,房頂上的這個人才是今夜實力最恐怖的人物!
既然看客都走了,連紫也就懶得再演戲了,當即就扯著嗓子向差官們喊道:“一千兩銀子,快些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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