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我在沈陽北村堂屋玩兒的時候,大院子門口被攙扶進來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
那女人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卻麵色蠟黃,嘴唇發白,整個人耷拉著一股死氣直往下墜。
攙著那人進來就開門見山的就說著是他家老疙瘩(最小的孩子),害了病,市裏的醫院都看了,花了不少錢但都給判了死刑,說現在就吊著一口氣,聽說鎮上有個新回來的學醫的大學生,留過學,說怎麼也都再抱著最後的希望來看看,錢不是問題。
我抬頭一看,來的是我們鎮上的老薛家,他家在鎮子上算條件比較好的了,三個兒子一個姑娘,想必這個被攙扶著的,應該就是薛家唯一的小女兒,薛曉琳了。
鎮子雖然比不了市裏,但現在這個年代,家家戶戶都會供著讀書,出大學生不算稀奇,但這學醫還出國深造過的,就周浩一個,說回來剛分了市二院,還沒報道呢。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薛家姑娘放到了凳子上,周浩拎著個箱子走出來,裏麵滿滿裝的都是儀器。
我看周浩拿出了個聽診器往上一搭,左右看看,又詢問了些病例,皺著眉頭思忖了半天,我“噗嗤”一聲就樂了。
這時候樂顯然是不禮貌的,可我實在是沒控製住,就在周浩掛著聽診器一頓忙活的時候,我清清楚楚的看到薛曉琳的氣海穴上站著一個穿淡紫色衣裝的女人,梳著很長的發髻,衣服也像民國時期的旗袍樣式,就這麼一閃,一下壓製到了薛曉琳的經脈上。
後來我才知道,周浩他們那套管這個叫維管係統,也就是動脈和靜脈被壓製住了,出了脈絡上的問題。
我那時隻知道隱約從下腹部開始蔓延,占竅頂穴七處,處處大陰。
女子本就陽氣不足,何況陰氣怨氣加身,啥好人能承受的住。
果然我這一樂,就被院兒裏的幾個大人喝住,罵罵咧咧的瞪了我一眼。
我順勢一指,衝著薛曉琳大聲說道,你這姨奶奶生的漂亮,怎麼竟做這害人的事!
此話一出,薛家人震驚的望向我。
周浩家的人愣了一下,姨奶奶顯然不是這個時代的稱呼,剛要衝我破口大罵,突然薛曉琳顫巍巍的動了一下,頭竟然抬起來三分,望著前麵打了個打嗝,惡心了一陣子,人卻清醒了,很感激的看著我。
一下眾人就懵了,薛家老姑娘,誰都知道半傻不傻昏天暗地病了半年了。
人要傻顛顛的,即便漂亮也沒用,鎮上的人都躲著,唯獨我對她印象頗好,隻是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相見。
我也沒多想,笑盈盈的拿起一根針就上前了過去。
周家那幾個人連忙上前擋了一下,嘴裏嚷嚷著你這毛頭小孩子過來幹什麼!
人群中有人說了一句,我認得!
這是褚老爺子的孫子,咱們鎮中藥堂子家的,叫什麼。。。什麼。。。。
“我叫儲凡!”我笑盈盈的說了句。
話音剛落,一針見半底,穩穩的紮進了薛曉琳的身體。
薛曉琳沒有過激的反應,可我耳邊聽到的是一聲聲淒厲的嘶吼和極為哀怨的憤怒交織在一起的體感,顛的我心裏七葷八素的跟著好像衝破耳膜一般的尖叫,然後是一席長袍落地,迅速退後,最後一絲氣息退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