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鄭安平決定進攻邯鄲城的時候,李牧的軍隊突然在一側殺出,清一色的紅色胡服士兵帶著滿腔的憤怒之情射出了無情的箭雨,此時鄭安平完全慌了陣腳,也不應戰,直接下令撤軍,與其說是撤軍還不如說是逃跑,這一路的狂奔也讓秦國銳士的士氣大減,若是正麵交鋒的話,這李牧大軍隻能和秦國銳士打成一個平手,可是如今秦兵敗退之時卻被李牧大軍狠狠地咬住了尾巴,死傷者不計其數。
就在秦軍銳士逃進一個山穀的時候,這迎麵竟然出現了魏國的軍隊!鄭安平定睛看去,這領兵人物竟然是魏國信陵君魏無忌,魏無忌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橫劍立馬,威風不減。在信陵君魏無忌的率領之下,五萬魏武卒直接在正麵擋住了秦軍的去路。
此時鄭安平竟是直接衝到隊伍前麵,一下子跳下馬來跪在信陵君麵前大喊投降,然而就在此時,身後跟上的秦國鐵鷹劍士一劍將這鄭安平的頭顱砍下,眾秦軍定眼看去,這鐵鷹劍士不是別人,正是秦國大將王陵!王陵大吼一聲,秦國銳士們,隨我殺出一條血路,回鹹陽去!一聲令下,王陵身先士卒,五十名秦國鐵鷹劍士衝在最前麵,這魏武卒雖然還保留著魏武卒的名號,但是其戰鬥力已經和吳起、龐涓時代的魏武卒相比有著天壤之別,信陵君表現神勇,這魏武卒也是拚盡全力,但是最後還是被秦國銳士撕開一條口子,魏無忌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五萬秦軍衝破封鎖直奔鹹陽逃去。
“若是當年魏武卒在此,豈會容得秦國小兒如此囂張!”信陵君坐在馬上,大吼一聲。
“我們已經盡力了!”說話的是楚國的春申君黃歇,這一次山東諸國也是在平原君趙勝的聯絡之下進行了一次小合縱,血戰半勝秦,也讓山東六國獲得了曆史之中的最後一份安寧。
一個月後,秦將王陵率領大軍回到了藍田大營,安排完士兵之後,王陵獨自一人帶著鄭安平的人頭來到了鹹陽宮內,這段時間王陵一直和嬴稷密信往來,所以這鄭安平的一舉一動都在嬴稷的掌握之中,現在嬴稷也慶幸自己在鄭安平軍中安排王陵這個眼線,要不是王陵關鍵時刻的挺身而出,說不定這五萬秦軍銳士也會葬身異鄉。
“王上!這就是那個丞相保舉的鄭安平!”王陵說道。
此時嬴稷看了看王陵手中的布袋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嬴稷露出了一些無奈的表情,緩緩的說道:“此事根本原因還是我的過錯,是我太過相信丞相保舉之人才會讓秦國的士兵遭受到如此的重創,想來若是我不聽信丞相之言誅殺武安君的話,此一次令武安君掛帥出征,必定能夠攻破邯鄲城!”嬴稷一臉沮喪的樣子說道。
“王上,武安君死的冤啊!”見嬴稷也在同情武安君白起,王陵自然也為白起抱起冤來。
“此事是我的錯誤!如今武安君的遺體已經被玉馨姑娘帶走安葬了,你們就為他設一座衣冠塚吧,讓百姓祭祀,祝我大秦早日完成一統大業!”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王陵說道。
“嗯,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你帶兵去函穀關,若是丞相在那裏經過的話,你們就把他抓回來,不過你要記清楚,你們抓的保舉鄭安平的張祿,並不是剛剛辭去秦國丞相的範雎。”嬴稷說道。
“末將明白了!”王陵聽後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你下去吧……把丞相喊過來!”
王陵聽後便回去準備了,片刻之後範雎便來到了宮中,此時他已經知道了鄭安平兵敗的消息,但是他還不清楚這秦軍之中還有嬴稷的眼線王陵!
“鄭安平的事情相比你已經聽說了吧。”秦王嬴稷說道。
“這……是臣無能!”
“如今武安君以身殉國,而鄭安平又遭遇大敗,丞相這連日來辦了不少好事啊。”嬴稷輕輕的一句話卻嚇得範雎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是臣保舉失誤!”範雎隻能低聲附和道。
“投降!我秦國的將領從來就沒有投降的先例,你這手下也算是秦國第一人了!”嬴稷絲毫不顧及範雎的心裏感受,繼續挖苦諷刺著。
“這……”投降的事情範雎自認為嬴稷是不知道的,但是如今看來在嬴稷打算派出鄭安平出征的時候就已經在軍中安排了眼線,果然在那個時候嬴稷就已經對自己產生疑心了。
“丞相,你是天下皆知的人才,我若是殺了你會落一個殺賢名號,這事情我想你自己會處理好的。”
“臣有罪!”範雎說完便退了出去。第二天,嬴稷就接到消息,丞相範雎保舉蔡澤為相,而自己則掛起相印,離開了鹹陽城。
第十天的時候,範雎再一次跪在了嬴稷的麵前,天下人都以為範雎離開了秦國,可是他們並不知道,一個叫做張祿的人剛剛走到函穀關就被等候在那裏的王陵抓了回來。
“王上!”範雎再次看著秦王嬴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