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1 / 2)

室內燭火搖曳,宋遼與淩回舟相對而坐,席上擺放著幾壺燒酒,屋裏的炭火已經快接近尾聲也沒有叫下人來更換已經稍稍灌入了些許涼氣。

“說了這快一個時辰,將軍其實心裏最應該清楚不過,皇上即使對你加以青睞但這將位不除,爾等永歸是副,永遠握不到實權”

淩回舟說著又將那熱了不知是幾遍的酒重新放回爐火上。

“賢弟此次坐於此處,並非是聽淩大人在這裏講一些朝中之人皆知之事。如今許通海在朝中可謂是如日中天就連皇上也要忌憚他三分,想要扳倒他”說到這裏宋遼頓了一頓才繼續道“普普通通的罪名可隻能傷到皮毛”

“那你認為,什麼才能捅入肺腑”

“自然是人人忌憚之事”宋遼提及此處突然勾唇一笑“淩大人認為,皇上經曆過四年前之事,還有什麼是比此還讓人恐慌的”

淩回舟聞之蹙眉不言,空氣中彌漫著厚重的酒香,壓的人出不過來氣。

“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之事可不好做了,莫非賢弟已經有了實質性證據”

“先帝在世之時,大正有五大軍營,但為何隻有晉北騎與萬騎軍趕來,如果說是當時的三皇子所帶領的萬騎軍駐紮之地離皇城較為近,而許通海卻不一定……”

話還沒有說完宋遼便禁了聲,兩人心照不宣,許通海是夜晚察覺到匈奴異動在暗中摸索是與逃出來報信之人撞的正著的,看似說的通到其中事情經過卻沒有去深究,當時朝政混亂,可用之人本來就少當今聖上也隻能不再追究,但不追究不代表不懷疑。

此事,若真無蹊蹺也便罷了,但若有那麼一些隱情便可能是私通外敵的重罪,皇上清楚宋遼也清楚,所以容元淵才會暗示宋遼去推翻許通海,無論是否真的有隱情他容元淵都不會無將可用。

氣氛幾乎凍結,半晌淩回舟哈了口涼氣,仿佛是察覺到了這炭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拿起火鉗反動了幾下,幾絲火星跳動著冒了出來。

“你若真有法子,淩家也會出力幫襯”

宋遼聞言一笑反手將桌邊的醒酒湯澆在那星火之上,嘶的一聲煙氣跳動而出再不見一點火影。

“這火盆中過點搖曳的人眼疼”說完掃了掃袍子起身作揖言“既然如此宋某先告辭了”

話畢轉身離去,兩人在相背時眼底同時劃過一抹狠厲,此人決不可多留。

屋外月朗星稀整個淩府幾乎完全沉寂下來,宋遼之前已經來過一次,由前麵的丫鬟掌燈也能大概摸出來個方向,待快將走到正門口之時突然聽到一陣的騷動。

“…貳,你小點聲……此意……莫要驚動……”

“別給我說這麼多,等到見了老爺你再慢慢解釋!”

宋遼腳步一頓,拉著前麵的小丫鬟猛的向旁邊躲閃開來,果真一個身影幾乎擦著他轉身的身影倒了過來,燈籠被砰掉在地上。

借著燭火宋遼看清了摔倒在地上那人的容貌,正是在卷珠簾的阿壹。

再看來人,一副十四五少年模樣,朝阿壹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養著你這條屙雜透了的狗,真是老爺小姐善心大發”

說完,這才順著他目光上移動看見了一旁角落裏還站著其他人,仔細打量一遍便知道是惹不起的主,趕忙跪了下來。

“小人不知老爺請了貴客在此,惹了貴公子清淨,還望公子恕罪”

宋遼看著腳下一跪一躺的兩個人,腦子被酒水熏的也有一絲迷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誰給你們的熊心豹子膽,敢在這裏擋住了宋將軍的去路!”

聲音從宋遼身後傳來,腳下兩人聞之皆是身體猛然一顫,就連躺在地上那個也迷瞪過來翻身跪好。

淩回舟踏步攜風而來,一旁的管家上前一步狠狠踹在兩人身上。

“淩大人莫要動怒,宋某並無大礙,這奴仆應該是有急事才如此冒犯,但家務之事宋某不便多言,就此別過了”

淩回舟微微俯身賠禮“宋將軍有如此氣量實在敬佩,天色已晚今多有不便,還望路上多多放心”

宋遼頷首再次抬步直徑走出了大門。

看那身影已經走遠,淩回舟才瞪了兩人一眼說道“有什麼事去大堂言明吧”

此時大堂才過去一刻鍾,但堂上之人卻仿佛經過一晝夜之久,那封信紙已然在淩回舟的手中被捏的褶皺至極,冷風穿堂而過卻無一人敢抖動的太過厲害。

“放肆!簡直放肆!”淩回舟將另一手端的茶盞摔在地上登時四分五裂“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身在淩家為奴的身份在!”

堂下跪著的阿壹幾乎是立馬紅了眼眶,聲線顫抖的不成個樣子“老爺,老爺息怒,小的,小的......”

見他一開口,還不等說完一旁的阿貳就又插嘴道“老爺,除了這紙上所寫欠下的三百兩銀子,小人還在從已經上了賭桌及時攔下的此物”說著,阿貳便從懷中掏出那墜由粗布包裹著的蓮花翡翠交給了一旁的管家“小人在小姐院裏灑掃,常常見得小姐在窗邊愛撫此物,想來定是百般珍貴之物便趕忙給奪了下來,望老爺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