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九江(上)
“如果這樣也不一定要我這個廢物繼承這麼沉重的責任吧,我不過想自由自在苟活而已啊!”我清楚知道家裏的產業有多龐大,我甚至知道奶奶賴以維持生計的抗癌藥物的藥引是什麼,奶奶有時候有意無意會告訴我,我們的本領是維持我們家族的榮光,同時這個榮光才能保護我們的安全;“我怕也不懂經營,被人算計,難道讓整個家族都和我一起陪葬嘛?”
突然身旁的媽媽冷冷說道:“夠了,貝貝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如果不是隔代遺傳,我如果有你身上的能力,我會任由你嬌慣恣意;都是聽了奶奶的話,要你自由,現在時間不多了,不然我們怎麼可能這麼急著讓你回來?”
“我知道奶奶就是被你們吸幹了血,你們還要我幫你們繼續這血肉行當嘛?我們這個家族就不能慢慢的被人類同化嘛,我們也是人啊,就非要不同?”我憤憤的說;
啪,奶奶一巴掌打在我臉上:“你如果沒有家族保護,你不知道你死幾百會了,你知不知道你身邊的陳叔,給你上海家裏打理家政的事情的;都是陳叔幫忙盯著,你的飲用水裏麵都是要加藥劑的,沒有他幫忙,你分分鍾暴露,分分鍾被秘密機構拉去實驗了;”奶奶的手青筋都爆起來,顫抖了一下,緩緩放下,手鐲卻重重的敲擊了一下紅木雕花椅子;
“奶奶----”我低下頭,我知道家族名義上救人,其實是在救我們自己;
客廳裏麵好一會兒都是安靜的沒人說話,突然爸爸站起來:“哎呦,你們都在幹嘛呢,看把貝貝都說成什麼樣子了,我帶他出去走走;小孩子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些事情很正常;”說著爸爸拉起我的手,然後向奶奶示意帶我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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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爸爸從奶奶家裏出來沿路走到甘棠公園,秋田的梧桐樹葉金黃的在天上搖曳著,甘棠湖午後的湖水波光粼粼,微風從湖的那邊吹過來;
“貝貝,有時候我們不想這樣做的,因為這個圈子太有限了,我們不能全身而退,現在如果你不回來把原有的一些功夫學會,可能耽誤整個族群的未來;”爸爸的眼睛對著陽光看著湖的那邊,抽煙的手就搭著公園的立柱;“爸爸都是不想幹預太多家族繼承的事情,爸爸也不過是想維護你和媽媽,我也能理解你,聽說啊,我也是聽說,聽說你們在50年-100年又會出現一次種族遷移甚至變動,嚴重的有可能是滅族-----”爸爸突然看了我一下,然後很快收回目光繼續望著遠方抽煙,道:“當然,也許是老一輩的臆想;但是我是聽說你奶奶那裏是有祖先留下的關於過去和未來的種族發展的典籍,不是空穴來風------”
“就是那本《魚書》?”我瞳孔放大,突然想起奶奶找我說那個超級類地球:格莉澤667!
“算了,不多說了,有時候爸爸多想幫你分擔,卻隻能任由時間命運帶著你走,離我越來越遠----”爸爸說完就把煙掐掉,轉頭的功夫看到了什麼,道:“你看那是誰?”
我順著爸爸的視線看過去,是周偉,我承認我驚了一下,慌張了那麼一下而已;
“好了,老人就不耽誤你們年輕人談事情了;”爸爸背著手沿著湖邊散著步走開;
我假裝不看他,就看著遠處的風景,想著他就這樣路過就好,不要打擾我的心緒也是一份善良吧;但是他直直的走到我的身邊,然後背靠著欄杆;
過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開口,我也不敢看他;看他遲遲不開口我就準備走了,突然他拉住我的手說“你讓我好找啊,林熙!”聲音悠悠的像從一本看過的很舊的書頁中傳出的信號;我知道我沒辦法正麵看他的眼睛,我怕我直接就哭出來;
“對不起啊,真的好多好多次想和你道歉,但是你把我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我找不到你,寫的郵件也許也都被你刪除吧,我那時候腦袋怕是被門擠了吧;”他愧疚的聲音,死死抓住的手;
我承認我甩不開他的手,我甚至都知道他下一步是什麼,我們曾經那麼那麼要好,不是親人卻那麼能理解對方;但是為什麼呢?我無法原諒和理解他曾經的種種;眼睛的淚水,無奈的淚水再次衝開曾經無解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