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翻了個身抱住被子:“那我繼續睡了。”

鍾行的手伸進雲澤的衣襟裏,雲澤在萬景園這些天被養得豐潤了一些,夏天本就不容易長肉,由於每天滋補的東西吃得多,所以慢慢養起來了,氣色也更好一些。

他輕輕拍過雲澤的後背,雲澤被他摸得舒服,渾身都覺得舒展開了,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等雲澤完全睡熟之後,鍾行溫柔的神色收斂起來,他冷淡看了這兩隻獵鷹一眼,之後更換了身上的衣物。

雲澤睡得不太穩,因為他習慣了身邊有人陪著,哪怕夏日很熱,鍾行也喜歡握著雲澤一隻手。

他翻了個身後發現身邊空空蕩蕩,閉著眼睛摸了一遭仍舊沒有人,之後雲澤下床喝了一口水。

鍾行並沒有在外邊處理政務,幾個婢女也不在這裏。

房間裏略有些悶熱,雲澤把窗子打開了,一開窗就有風吹了進來,風中似乎帶著些許血腥的味道。

雲澤從房間走了出去。

螢火蟲在低空飛行,草木裏有蟲子的叫聲,雲澤遠遠看到幾名婢女捧著東西過來,他往暗處躲了躲,等這幾名婢女離開之後,雲澤才繼續往前去。

遠處燈籠閃爍著,似乎聚集了一些人,雲澤慢慢走上前去。

他也沒有走得特別靠前,等更近一些,聽到了前麵的聲音,雲澤便藏在一棵樹的後麵。

半個時辰前鍾行應當還在溫柔的哄著雲澤去睡覺。

眼下鍾行卻是雲澤從未見過的一麵,他立體深邃的麵容上濺了鮮血,一雙眸子冰冷中卻帶著幾分嗜血:“柳聰,你以為孤並不知曉你的舉動?”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一些穿深色衣物的暗衛手中也抓了幾名,鍾行麵前跪著一名瘦高的男人,雲澤之前在輔國公的壽宴上見過這個人,知道他是柳家派來京城的子弟。

一旁許敬似乎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殿下,把他們扔進水裏喂魚?”

鍾行勾唇:“所有頭顱割下來送進宮裏去,讓鍾寄好好看看,這些人今日的遭遇,便是他明日的下場。”

柳家與皇室早就有勾結,鍾行當然清楚這件事情。柳家在討好鍾行的時候,絲毫沒有忘記往皇宮裏送好處。

皇帝與柳家的利益息息相關,柳家給皇室辦了很多年的事情,他們之所以在東南有恃無恐,一部分原因是皇室給他撐腰。

所以,柳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鍾行奪取皇位,他們比誰都清楚,假如皇位真的到了鍾行的手中,陳家可能因為手中兵權和精通操練水軍的子弟完好無損,在斂財上更有建樹的柳家很有可能被鍾行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