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行拉了拉床邊的鈴,外麵的婢女捧著衣服進來了,鍾行沒有讓她們留下來伺候,他拿了衣服穿上,順便給雲澤換上一身。

雲澤穿上衣服也懶得動,他往枕上一靠:“郡王,我吃些東西繼續睡覺吧。”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外麵夕陽餘暉照了進來,此時雲澤衣物齊整,雪青色薄薄衣衫完好覆蓋了他修長的身軀,鍾行還記得昨天晚上雲澤一身狼藉失神求饒的場景。

他俯身捏了雲澤的下巴輕吻一下:“好,我喂你。”

雲澤喝了一碗參雞湯又昏昏沉沉的趴在鍾行懷裏睡過去了。

鍾行還要處理一些事情,讓人將奏折拿了過來。

許敬進來彙報了幾件事情:“懷淑長公主仍舊哭喊著要見您,她不滿您對郎家的安排。”

鍾行低頭看到雲澤睡得正熟:“賜她一條白綾,問她想要郎家留下還是想要這條白綾,她自有選擇。”

郎家倘若安安分分不惹事情,鍾行可能會讓他們多活一兩年,恰恰好嘴賤頂撞了雲澤,鍾行自然不會饒過。

懷淑長公主不是一般的母親,一般母親或許願意為了孩子犧牲自己的性命,懷淑長公主並不會,她極愛惜她那條小命。

“另有一事,”許敬道,“柳家從前就和長公主他們有勾結,這次柳家來了明都,柳聰與陳舒達見麵吵了幾架,他還私下去了宮裏幾次。陳舒達在柳聰麵前沒有討到什麽好,他說柳聰武藝高強,一般人打不過他。”

鍾行並沒有將柳家放在眼裏,柳家現在就是一隻待宰的肥羊,再怎麽翻騰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柳家貪汙及勾結吏部一事的證據並不充分,他們做事很穩妥,能滅口就滅口,絕對不會留下罪證,鍾行如果派人調查容易打草驚蛇。若非找不到合適的罪名處置他們,鍾行早就動手了。

“好,孤知道了。”鍾行道,“時刻注意宮裏那邊的動向。”

許敬咳嗽了一聲:“另外,雲家大公子雲洋,雖然被罷官了,他現在依舊和皇帝有些聯係。”

雲洋畢竟娶了元湘公主,也是皇親國戚了。

元湘公主是個可憐的女孩子,雲洋娶她後對她百般冷落,而且借著元湘公主能和一些宗室時常見麵,雖然沒有官職了,作為當今皇帝的妹夫,他還是能進宮的。

鍾行早就想殺雲洋了。

一來雲洋可能對雲澤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二來雲洋確實喜歡攛掇著皇帝做一些荒謬事情。

但是,雲洋畢竟是安樂侯長子,如今又是侯府世子,鍾行真的殺了雲洋,安樂侯必然要求雲澤回去延續香火。

鍾行不可能歸還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