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當老爺的張允?狗四是一個很機靈的人,他壓根就不敢有那個想法。
“老爺,您可是在想如何報複剛剛那個囂張的小子?”捂著肚子,狗四強忍著痛楚,一步一步向張允走去。
“你什麼意思?”張允臉色瞬間漲成豬肝色,又是一腳踹出:“剛剛那小子冒犯老爺的時候,你小子在哪兒?現在還敢來看老爺我的笑話!”
捂著肚子,狗四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了,一半是痛的,另外一半是因為,他已經聽見了身後有零星的一兩聲笑聲。
等著吧,等四爺飛黃騰達了,你們這些家夥才知道厲害!
狗四知道,他再不把來意說清楚,這一次拍馬屁鐵定會拍在馬蹄上了,張允原本就處在爆發邊緣,說話還支支吾吾的,這不是找抽嗎?
“老爺,小的應該有辦法,幫老爺出這麼一口惡氣……”
“你還敢上來!”張允正準備伸出腳再給狗四來上一腳,好好地在這下人身上把肚子裏的怒火給發泄出來,聞言卻是一愣,隨即硬生生地收住腳:“你這奴才怎麼不早說——不是,此話當真,你真的能幫老爺我出這口惡氣?”
看著張允那狂喜之中甚至帶有一絲懇切的表情,不知為何狗四心中忽然有了一股快意。
“老爺,你記不記得,就在昨天的時候,那自稱東吳德王的嚴白虎,忽然發了瘋一樣的四處搜查一夥人的下落?”狗四雖然害怕張允發怒,但是看見張允那略帶一絲懇切的表情之後,卻是瞬間改變了主意,他準備一步一步地把張允引到正確的答案上去。反正這種方法是他自己歸納總結的,讓上頭的人對他很滿意。
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上麵,有誰會不滿意?
反正最起碼,張允是不會抹殺他的功勞的。
果然,已經被狗四吸引住了的張允,隻是稍微有點不耐煩,卻並未發怒。
“嚴白虎那廝不過一個山賊頭子,他幹什麼事老爺怎麼會去注意?老爺我也就聽說是有幾個人削了他的麵子而已。莫非……他們兩個有份?”
點了點頭,狗四豎起了大拇指,讚道:“老爺就是老爺,一下子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小人認識的三教九流的人也不少,其中有一個,恰好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昨天嚴白虎把他派到吳縣來,小人請他吃飯,他一鬱悶,多喝了兩杯,就把事情說給小人聽了。”
“說重點!”張允皺著眉頭道。
狗四暗道一聲僥幸,一時不查他便超出了話題,還好對張允來說,報複劉基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其它,不然狗四又難免會遭受一番皮肉之苦。
“據小人那位朋友說,他跟著嚴輿還有一百多號人出去做買賣,結果碰見了一個車隊。那個車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有兩個雌兒,長得水靈之極。他們本來已經把車隊的人解決得差不多了,結果卻衝出了兩個少年,把嚴輿給當場斬殺,救了那個車隊。這嚴輿是嚴白虎的左膀右臂,正是因為他被殺了,所以嚴白虎才會暴怒之下,派人四處搜捕這些人。”
“兩個人……你是說這兩個人就是剛剛那小子還有他的跟班了?年齡上的確對,但是以那小子的身份,不應該去冒那份險呀……不對,老爺我早就聽說嚴輿是一個猛將,江東這邊能殺得了他的人可不多,年紀小的就更少了,那小子又那麼囂張,而且他們也是剛好在昨天進的城……這事,八成就是他幹的!”張允的眼睛越來越亮,人也是越來越興奮。
“老爺英明。”很適時的,狗四將馬屁輕輕送上。
張允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就算不是他幹的,現在也必須就是他幹的!嚴白虎要一個交代,而老爺我,也要一個交代!你叫什麼名字?”
狗四心中一喜,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小人賤姓一個苟字,大家都叫小人苟四。”
“狗四呀,這件事上你功勞不小,以後你就跟著老爺幹了。”張允拍了拍狗四的肩膀,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
“多謝老爺抬舉,小人必定為老爺粉身碎骨!老爺叫小人往東,小人絕不往西;叫小人追狗,小人絕不攆雞!”臉興奮得通紅,狗四大叫道,他知道,這事已經成了九成了,不出意外,他躍龍門已經僅僅是時間的問題了。他甚至於可以想象得到,身後那些家奴對他是怎樣的羨慕加嫉妒的眼神,當然,畏懼也是少不了的。
“放心吧,老爺我不會讓你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會讓你做追狗攆雞這樣的小事。你說的那位朋友,你還找得到吧?過來,你去告訴他……聽明白了吧?”張允暢快地笑了笑,報仇,仿佛已經是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