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了一陣,周維用力的抓住了匕首,如同溺水的人死死地抱著身旁漂浮著的一切物體一般,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向著孫逸慢慢走過去。
在劉基說出你死他活,你活他死的話的時候,孫逸的臉就已經變得煞白。
等到周維向他走來,他更是不停地顫抖著:“你……你不要過來,你不怕孫家報複嗎?大……大人,我願意為……為大人效力,大人要……要投名狀小的也願意給。大……大人,小的能夠把孫……孫策的頭獻給大人,還有周瑜的,大人,饒命呀!”
聽到他這樣說,周維是眼中的寒意更濃了,快步上前,一刀用力地向孫逸腹部捅過去,然後一拔,孫逸便無力地跌倒在地,鮮血濺了一地。
啪!啪!啪!劉基用力地拍了拍手,先是對著其他十幾個青年和顏悅色地說道:“好了,這出戲已經結束了,各位,你們可以去享受熱水,火爐還有烈酒了,我這人向來言而有信。”
明顯被孫逸的死給嚇住了,十幾個青年都目光呆滯地隨著士兵的押送,向外走去。
等到這些人走出了帳門,劉基方才對著仍然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沾滿血的雙手的周維,溫聲說道:“很好,這投名狀我就收下了。明天,我會留下十幾個人守在這裏,如果我們回不來,他們就會把那十幾個人放掉,後果的話,你應該知道的。”
就這一句話,讓周維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幸,也全部破碎。
他原本想的很好,等將這些人帶進去之後,悄悄找到守在牛渚的人,把事情和盤托出,然後擺個埋伏,把劉基他們全部留在牛渚磯裏麵,借此來將功贖罪。隻要事情順利的話,想來孫策是不會責罰他的,甚至是給他一點獎賞也說不定。
但是,劉基這個投名狀,讓他的這條後路徹底地斷了。殺了孫逸,他就再也沒機會到孫家旗下去做事了,隻要劉基放過那十幾個青年,他們肯定會去向孫策報告這一切的,畢竟眼睜睜地看著孫逸被殺,他們也有過錯,將周維供出去,完全可以將功抵過。
看著如喪考妣的周維,劉基不屑地笑了笑,他的那點小心思,根本不可能瞞過劉基的,原本劉基還可以讓他效忠,然後利用輔助係統來看他的忠誠值,但是很快劉基就淡了這個心思,這樣一個小角色,根本就不值得他這麼關注。而且,輔助係統也隻是看他是否忠誠而已,遠沒有這樣的手段來得方便。
拍了拍手,劉基也是走出了營帳,末了,還拋出一句“對了,我到這兒來根本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這一句話更是讓周維徹底絕了一切的心思,別人都不惜命,他那點小心思,拿出來又有什麼用呢?徒增笑柄耳。
嚴冬的清晨分外的寒冷,荒野上幾乎沒有一個人影,天地之間,隻有呼呼的風聲,告訴人們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一片死寂。
可是,還是有一隊人在這荒野上前行著,得得的馬蹄聲,人行走的腳步聲,還有車輪滾動的聲音,全都被風聲給壓了下去。
這隊人總共有接近三百人,還帶著幾十輛小推車,車上插著一麵“孫”字大旗,正迎風招展。
行走了好幾個時辰,這隊人終於走到了江邊,前麵不遠處,就是劉基他們的目的地——牛渚磯了。
聽著嘩嘩的江水聲,在隊伍中毫不顯眼的劉基嘴角不由得微微翹了起來,就在昨天下午,他還在為如何混進牛渚而發愁,一晚上過後,他卻能夠大搖大擺地走進去,這變化,著實讓他很驚喜。
一千人的隊伍分成了兩撥,一撥就是劉基他們,明麵上是周維帶頭,但是實際上則是以劉基為主,負責混進牛渚,充當內應;另外一撥則是由昌豨帶領,悄悄地向牛渚這邊靠近,等待時機。
當然,劉基還是很守承諾地將那十幾個青年都留在了原地,由十幾個士兵嚴加看管,這種事情,他不會有絲毫的馬虎,他可不希望被周維這樣的人物給搞翻船。
牛渚磯裏麵的守衛很明顯已經看到了這支隊伍,也看到了車上插著的“孫”字旗號,沒過多久,便有一隊一兩百人的隊伍向這邊飛奔而來。
走到近處,隊伍最前麵一個渾身甲胄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周維身前就是一個熊抱:“哈哈,老周,這一次你可來得夠早的,走走走,跟老哥我進去,今天我們不醉不休!”